了贺临自己眼馋忍不住就着贺临咬过的地方啃了几口,贺临怕她刚吃了热汤激着,忙夺过来用油纸包好放进篮子哄道:“仔细戗风,回家再吃。”白柳对贺临关心十分受用,左右看看做贼似的在贺临腮上偷了个香,贺临转过头不再理会她,白柳偷偷用小指勾他掌心,对着她的耳朵不知是风吹还是羞得通红到底没有甩开她,在厚重的袖子里两人手牵手慢慢踱步走。
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家已经过了晌午,两人零零散散吃了不少东西都不饿,走了小半天都觉得脚底发凉,索性铺上床褥歇个晌。等到从温暖的被窝里睁开眼,天都擦黑了,白柳催着贺临穿衣服,贺临边穿边道:“忘了买什么?晚上凉我灌些热水带着。”白柳但笑不语带着他出了村,在村口贺临一愣,漫山遍野红灯笼组成一道长龙,人声鼎沸依稀可以听到鼓点奏乐,繁华得好像梦回长安。“走,吃馄饨去。”白柳牵着他的手踏进万家灯火。
沿路上在支起的大锅中各色馄饨简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巧手的妇人把面皮馅料摆出来现吃现包,随手一捏就是一个,有菱花形、葵花形、元宝形……吃法也是蒸煮炸拌各不相同,最多变的是那馅料,韭黄、白菜只是寻常,有那灵巧者用鱼肉做馅软滑鲜香,最出众的是用?过油的肉渣混着酸菜,一口下去咸香酸爽十分可口。白柳叫贺临一样尝上一口,贺临虽然不解但是听话,他饭量本就不大几家吃下来也填了半饱。
走到鹿头村晒谷场,只见偌大的地方摆满条凳桌子,支起五口硕大的锅咕嘟嘟冒着白气,中间是穿着鲜艳的人们伴着鼓点载歌载舞,守在锅旁大娘爽朗地招呼道:“小两口赶得巧,俺这的鱼刚炖好,整一碗吧。”白柳叫贺临去端朝自己找地方坐下,贺临走进一看,锅中三四条大鱼不知几条小鱼,上盖着昆味(茄子)、菘叶、豆腐、粉丝正咕嘟嘟滚开,锅边一圈贴着玉蜀黍做的黄腾腾的贴饼子,背面烤出焦黄的锅巴。贺临给她端上桌正听白柳冲另一个锅边的大伯喊:“叔,给我焖个饼。”贺临给她倒碗热水,白柳笑道:“这菜哪能不喝酒。”贺临这才看见她脚下的酒坛,劝道:“吃冷酒激胃,好歹烫一烫。”白柳笑道:“一会儿你就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