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保温。”宋墨玉往盘子上扣了个碗,好让热气保持在里头。

“阿衡,这些炸丸子你先拿出去给大家吃。”惠惠笑着说。今天的丸子她炸了肉的也炸了素的, 金黄酥脆满满一大盆且每个都炸得恰到好处, 没有一个炸糊。

“好!”宋之衡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吃,看得眼花缭乱。

院子里放着一个四方的炭盆, 桌子上放着瓜子花生、各色干果还有绿豆糕、椰子糕一类的糕点。

纪嫣正陪着邵奶奶说话,说起宋飞鸿幼年的前尘往事,老人家不由开怀大笑。小灯和宋雪名则在屋檐下悬挂红红火火的灯笼,又把家里的每一户木窗上都贴上各式各样的窗花。

“我们回来了!”宋飞鸿和张叔两人上午赶着去养猪场看了看情况,又给在那里值守的伙计送了吃食。

“爹,张叔, 你们尝尝炸丸子!”宋之衡取了些丸子放到盘子里, 端过来献宝。

“烤鱼好了。”解宜年把一大盆洒满了辣椒面、葱花、香菜的烤鱼端出来。

霍德福主要准备的则是两种火锅。一个铜炉里放清淡的椰子鸡, 一个铜炉里则是香辣锅底用于涮牛肉。

宋飞鸿洗净了手本来想去厨房帮忙,结果厨房人太多,他块头又大硬生生被大家伙推了出去。宋飞鸿只得作罢,坐到炭盆边陪着一块说话。

他剥开一粒花生米,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说:“我今天出去碰到我表弟了。”

纪嫣愣了愣,好久才想起来宋飞鸿的表弟是何许人也:“不是去的养猪场吗?怎么碰到表弟他们了。”

“在官道上遇到的,他们从县城买东西回来,没搭到车,我就捎了他们一程。表弟说我舅舅其实常念叨我们,隔三差五还问问我们的消息,私下里还说过当年不该那么责怪你。只是当年两家人话说得太绝,舅舅又是个爱面子的人。既然如今雪名回来了,要不我过几天带点东西去拜个年?”宋飞鸿道。

舅舅一家说起来也是宋飞鸿这边唯一的亲戚了。当年因为宋雪名走丢,舅舅家上门兴师问罪责骂纪嫣,言及纪嫣不擅打理家务,身体也不康健,本就不适宜为人妻,如今连孩子都看丢了,更是极大罪过。纪嫣因此积郁成疾,宋飞鸿一气之下就和舅舅断了亲。

这一断,已经十几年过去了。当年还闹得人尽皆知的,只是如今鲜有人知了。

“我们是小辈,要低头也是我们先低头。刚好大年初一是舅舅的寿辰,等明天一早我点点东西,你带上雪名一块去给舅舅拜个年过寿。我就不去了。”纪嫣想了想道,“其实当年舅舅说得都对,我确实不是一个适宜的妻子。不能像寻常人家的妇人一般为你洗衣做饭。”

她出身于官宦之后,做饭洗衣洒扫的活从未沾手。哪怕家道中落,出嫁以后也嫁给了宋飞鸿这样粗中有细疼人的人,她根本无需被这些俗务缠绕。但这在旁人的眼中,却是宋飞鸿的不幸了。

“你别这么说。我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你做我的媳妇本来就不需要做那些。”宋飞鸿把剥好的一碗瓜子仁递了过去,“而且谁说你没为我做什么的,我这些年杀猪卖猪肉的帐可不都是你做的。只是这些事他们都看不见罢了。”

邵奶奶眯眼笑了起来,她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小夫妻,可眼前这对是让她最满意的。夫妻双方懂得体谅体贴对方,这样才能长久。

“干娘,您怎么说?”宋飞鸿又朝着邵奶奶喊道。

自从邵奶奶把唐康赶出去后,宋飞鸿索性认了邵奶奶做干娘,说以后他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还说本来早就想认这个干娘。邵奶奶当时听了就老泪纵横。

邵奶奶点点头:“好。你其实跟你舅舅很像,都是冲动的性子。你们俩当年都在气头上,较上劲,就跟两头牛对着角。既然大雪回来了,你们一块去看看也好。”

“好。”宋飞鸿高兴地一拍大腿。

因为准备的菜太多,年夜饭等到天擦黑时才开席,好在庭院里多挂了几盏灯笼。

大家围坐在一块,男子们都直接用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