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却被这位容貌俊美,口舌却极为刻薄的宋国使臣气得牙痒痒。

他不是听不出程凤直白的威胁之意,但却又畏惧真的和晋国开战,一时搞得下不来台。

程凤开口道:“如今我汉人的天下,被犬戎占去了三分,连王都也落入外族手中。若是我汴州败于犬戎。宋国然道不是首当其冲吗?公等直面犬戎铁骑,到时候,损失的怕不只是几万担粮食。何如此刻就慷慨解囊,助我晋国一臂之力,共抗外辱呢?”

他算是半威胁半递了个台阶。

宋襄公缓了缓脸色,就着这个台阶往下走:“将军言之有理。居然如此,我国便为抵御犬戎出这份力。还请将军回去向晋越侯传递吾国愿和晋国共同进退,友邦相交之意。”

“国君相助的心意,我自当转达。”程凤起身行了一礼:“我本是护卫宫城的司寇左使,这些军政之事非我本职。只是月前,宫中逃了一个主公甚为喜爱的奴隶,主公责我防卫不力,才罚我跑这趟差事。听闻那个逃奴,如今就在宋国太子殿下府上。”

他一抬手,自有随侍人员抬上了五张羊皮。

“这是那个奴隶的身价钱。还望太子殿下能够割爱。”

五张臭哄哄的羊皮,堆在大殿那奢华的地毯之上,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大殿上之人都知道晋国主君只怕是深恶那位从魏国逃亡出来的周子溪,所以用这种屈辱的买卖方式,把人给买回去。

太子昂拍了拍手,殿外的侍卫抬进一个担架,担架上有一人,丝发散乱,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毯下隐隐渗着血迹。

程凤解下佩剑,用剑鞘抬起那人的下颚,露出了周子溪苍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