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说随便,就听见他淡淡道:“别?说‘随便’,我?这?人不太随便。”
许栀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过一会儿她又觉得他这?话不对了,生气地说:“你什么?意思啊?你不随便,我?就随便了吗?”
“好好好,我?随便行了吧?”他的语气很无奈。
许栀从侧边偷偷打量他,车里灯光黯淡,只有窗外掠过的些许余光洒在他身上,是慵懒的,但似乎又是冷漠的、漫不经心?的。
他不太想?搭理一个人时,就是这?种表情。
许栀想?起了那日两?人一块儿喝二?锅头时,无意间提起他的前女友时他那副无可奈何又讥诮的口?吻。
但也不多说什么?,甚至连贬损的话都不愿意评价一句,只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屈尊去哄女人?
费南舟有点儿大男子主?义,喜欢你的时候会把你捧天上,不想?哄的时候分分钟翻脸,给你个眼神都嫌多余。
他的外号很多,跟他不对付的私底下喊他“费老二?”,因为他上面?还有个堂哥,在北地某省的军区当参谋长,很有名很厉害,圈外人喊他“京圈太子爷”,但圈里人绝不这?么?喊,知道他忌讳这?个。而且严格说起来,他老子虽然厉害,但还达不到通天的那地步,喊这?个忒得罪人,也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意思。
可能是觉得她真的太磨叽了,后?来他做主?,带她去一家他朋友开的馆子里试菜。
又是一家花园餐厅,他似乎对这?种自然风光的餐厅情有独钟。
只是不知道夏天在这?样的餐厅里吃饭,会不会被叮得满身包。
许栀托着腮帮子在那边偷乐。
没想?到开个小差就被他抓包了,他手里的筷子敲敲桌面?:“笑什么?呢?”
她抬头看他,可不怕:“笑你喜欢被虫子叮!”
然后?又说了这?餐厅里都是花花草草,到了夏天肯定漫天蚊虫。
他都无语了,说:“这?都是处理过的。再说,夏天老板不会换成假的吗?猪。”
他竟然说她“猪”?
可恶的是,语气里还带着一种已经越界的亲昵。
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他们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裙带关系呢!
“拜托我?们不熟,你别?这?样说好吗?能不能庄重一点?!”她义正词严。
费南舟望着她,眼底好似有薄冰徐徐消融。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很开怀的样子。
她还要再说,他给她夹菜,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骂我?不是?来,尝尝这?个,这?菠萝炒饭不错。”
这?家的菠萝饭还真的不错,许栀吃得小肚子圆鼓鼓的。
掌心?油腻腻的,她低头一看,油都沾到袖口?了,她忙用餐巾纸去擦,结果越擦越多,还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甜汤,这?下裙子也报废了。
她欲哭无泪,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了。
“没事儿,一会儿去买件新的就行了。”费南舟宽慰她。
在他看来,好像天塌了都没什么?大不了,他永远那么?镇定、刚强。
可是,她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就特别?难受,比如此刻,她就陷入了一种非常烦躁、自我?厌弃的心?理中?。
她有点儿强迫症,真的很讨厌这?样。
衣服上黏黏的,饭也吃不下去了。
费南舟何许人?见她一动不动一副懊丧的样子已经懂了,勾了车钥匙站起来:“走吧。”
“去哪儿啊?”她还有些负气,虽然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带你去买衣服啊,姑奶奶。”他那一刻真的是完全宠溺的口?吻。
许栀在原地呆愣了会儿,脸后?知后?觉地爬红了。
她难得这?么?乖巧,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