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没有进京?”
“他们在宜州暂且住下了,没有进京的意思。”
听着千机阁暗卫的回报,梁玉琨心中一笑:他这九弟还真是谨小慎微,到了帝京边上了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都没关系,他不进帝京无非是怕本王设下埋伏对付他。以他的心思,肯定会派人提前来帝京打探消息,那本王就送他个好消息。
“秦王身边都跟着谁?”
“几个封狼军将士,其中有个戴面具的男子,想必是封狼狼首。”
“看来他还想等着后援到来。”梁玉琨摩挲着指尖,蓦然轻笑了一声,接着对那暗卫说到:“让人放出去消息,陛下病情恶化,恐命不久矣,皇帝亲言,令皇亲宗族入京守候,以求平安。”
“是。”
安排完这一切,却是有个“不速之客”来了东宫――乔贵妃几乎是跑着进来扑倒梁玉琨的身上,急声问到:“琨儿,方才我去探望陛下,他们不让我靠近。你跟为娘说清楚,陛下他到底怎样了?”
见乔菡柔如此心急担忧,梁玉琨直觉得犯恶心。自己的生母一回宫中不先问问自己的儿子到底如何,倒是先往那个薄情寡义的夫君身边跑,当真是叫他心寒。可他依旧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母亲,太医说了,救治父亲需要安静,不得人叨扰。您放心,太医们皆会尽心医治陛下的。”
乔贵妇闻言,却是脸色更加阴郁。她看着自己儿子这一脸温善和睦的笑容,顿时心生寒意,甚至打了个哆嗦。感受到对方身子一僵,梁玉琨垂眼看了眼乔贵妃抓着自己的手,而后又抬起头笑着问到:“母亲怎么了?可是这一路奔波劳累?不如先让人送您回宫休息吧!”
他正要唤宫人前来,却听乔菡柔问到:“你父亲重病,和你有关系吗?”
这句质问让梁玉琨瞬间冷了脸。他瞥向乔菡柔,面无表情地问到:“母亲说这话是何意思?”
犹豫了一下,乔菡柔抬头看向眼前的人――这个人是她的亲身儿子,是她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下来的孩子,除了她这个母亲,谁还能更了解他的心思?当初他下毒害先太子,乔菡柔虽然是知道此事,却是自觉是因为自己身份卑贱,让琨儿自小受了不少委屈,才生此邪念。她心疼儿子,而琨儿也向她保证今后不会再为非作歹,她便帮着他想尽办法隐瞒了此事。连后来八皇子去陛下那里告状,她也是哭喊着求陛下莫要亲信他人之言。正逢陛下想要打击皇后母家邹氏,这才消磨了此事,甚至还让琨儿当上了太子。她本是先皇后身边的婢女,如今却是害的先皇后一家不能善终,实在是心中有愧,便请旨去了清道观做道修,好多诵经给自己的儿子洗清罪孽。如今再看,当初琨儿所说不会再做残害亲人有悖人伦之事,不过是骗她的。
“骗你?哈,本王也想做个好太子啊。可惜,你那小儿子却是非要在我这个做哥哥的面前逞能。”梁玉琨冷笑着说到,“说起来,还是因你身份卑贱,本王这些年才一直受朝臣诟病。那些狗东西,只想着把本王扳下台。可梁玉?Z又是何德何能,他也是你这个婢女生的,怎么就能得众人高看?本王就是要让那些看轻本王的人知道自己有眼无珠,本王定要把他们统统踩在脚下!”
乔菡柔闻言,痛心疾首,“我身份卑贱,连累了你。可?Z儿他是你亲弟弟,陛下他是你的父亲,你为什么非要害他们呢?”
“亲弟弟?亲弟弟还会合着旁人一起瞧不起我?”梁玉琨觉得好笑,“乔贵妃,这亲情相依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最不可信。当初我杀先太子的时候,你帮我隐瞒,说是为我着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你自己吗?!!你对陛下情深义重,可皇帝心中却只有岚慧皇后。一个借着皇后的光上位的奴婢,你还想得到皇帝的真心?可笑啊,岚慧皇后死了也轮不到你来做这一国之母。你又怕东窗事发逃到清道观做可怜样子,可十几年过去了,皇帝有看过你吗?他甚至都没有提及过你的名字,你现在倒是以陛下妻子的身份来数落本王了?当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