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再外做工,宁沉溪拿了工钱就赶紧往宝禅寺跑――他留给母亲的钱也只够一两天的药,这过去五六天,也不知道母亲没药喝病情会不会加重。

可等他回到宝禅寺,一推门进去,竟看见一个少年正在和他母亲谈天。宁母见儿子回来,立刻露出了笑容,道:“溪儿啊,你回来了。快坐下休息休息,今天来客人了。”

那少年转头看向来人,却不禁睁大双眼,满是震惊。

而宁沉溪比他更震惊。

“秦王殿下?!!”

世上无巧不成书,有时候你百般恳求得不到,等你放平心态的时候,这所求之事反而达成了。

想当初自己和宁沉溪两人相见,虽算不上针锋相对气氛难堪,却也是相当尴尬的境地。如今两人面对面坐着,倒是互相恭维,笑得脸都有些僵硬。

宁沉溪给秦王殿下倒满一杯茶――方才他拉着他家母亲好好了解到,原来这几日他不在,母亲无钱买药,都是多亏了这位小郎君帮忙,她才渡过的难关。

“小郎君还说,可以帮咱们寻一个便宜点的房子,他先借给咱们钱买下,日后慢慢还。”

听母亲这么说,宁沉溪这心里简直翻江倒海,“我的好母亲啊,你知道那个小郎君是谁吗?那是当今圣上的九皇子,秦王殿下!”

“秦王殿下?!!”

唉,真是不想惹一身事务,却还是着了门道。

见宁沉溪叹气,梁玉?Z又觉得有些尴尬,“那什么……本王并不知道阿婆是你的母亲,也不是为了拉拢你才帮忙的。”

宁沉溪赶紧点头应着,说:“殿下心地善良,这次多亏殿下帮忙,家母才能平平安安度过这几日。宁某在此谢过殿下。”

“这……助人为乐嘛,你也不必如此客气。”梁玉?Z笑了笑,“对了,我听阿婆说,你们家的房子被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也不知到底如何,只是宁某向来少与人结怨,家中也无金银珍宝。起火那日,我与母亲都在外面,也不知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诶?”梁玉?Z觉得蹊跷,“你既然少与人结怨,又何故怀疑是有人故意的?”

宁沉溪坐正了身子,说:“宁某刚来满城的时候,性情张狂,曾与虞县令等人起过冲突,因此才不得参与满城大小事务,连俸禄都被虞县令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罚了。我与虞訾向来不睦,近日花朝楼起火,虞訾私开赌场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我又曾经想要上报朝廷,他私设赌局,以权谋私的事情。想必,他以为是我放火烧了花朝楼,才放火烧了我家。”

一提花朝楼走水的事,梁玉?Z这心里就有些虚。不过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路行之和阿檀不得已而为之,这也算是做好事啊,不能这么没骨气。于是梁玉?Z清了清嗓子,严肃道:“那这可是件严肃又严重的大事,本王一定好好彻查。”

“多谢殿下关心,不过母亲与我并无大碍,也就不劳烦殿下了。”

梁玉?Z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高声道:“你以为本王是只为了你查虞訾吗?身为一方父母官,维系的是百姓的生存生计。以前他做什么没人管他,可现在他在本王眼皮子地下苛待军士补给强抢百姓钱财,本王怎么可能任由他为非作歹?!!你是如何瞧不起本王,竟敢帮着他说话?!!”

“臣并不是此意……”

坐在偏厅的宁母听见争吵声,心有担心,高声问到:“溪儿,你不可顶撞秦王殿下!”

宁沉溪便讪讪地住了口。

梁玉?Z瘪瘪嘴,然后喊道:“阿婆放心,我与宁郎君没有争吵,我们两个只不过是说话声大了点。”

“我儿心直口快,还请殿下见谅。”

“无事的,我与宁郎君相谈甚欢呢!”说完梁玉?Z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相谈甚欢个锤头啊,这宁沉溪就是个木头脑袋,好说歹说都不行的。要不是看他是个人才,本王早就一豆腐砸他脸上了!

可梁玉?Z是个有教养的人,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