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西进。我想他们定是有人报信,要撤回突厥,便让几个信得过的人扮成从突厥回来的商人,与他们在路上相遇,打了个面照。而后便是旁敲侧击,得知哥舒伯就在满城与突厥交界的防线上候着,大约是在等时机。”
“所以剿匪这天,边关军主力都在渊中山,你觉得肯定会借此机会,冲进满城?”
“夜袭边关军营,就算是不能将大凉军士覆灭,却也能造成不小的损失。如此一来,大凉边关的防线有所缺漏,那嚣张跋扈的韦护也要多打打大凉的主意了。这样突厥也能稍微松口气,不必日日担心韦护会先拿突厥下手。而后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燕琼说,“只是哥舒伯算错了,泯水不仅是当初大凉为解西北干旱而开凿河道,逆行地势从南方引来的河水,也是为了防止外夷入侵,而设下的障碍。泯水颇深,不宜建石桥,只能以木吊桥连接两岸。想过泯水就得过吊桥,一旦堵死这路,那就是死路一条。”
梁玉?Z听他说得仿佛得意,咧咧嘴道:“那你就没想到哥舒伯他敢来满城就是因为城内有人接应?要不是本王赶到的及时,你还要和他厮杀到死不成?”
“这……”燕琼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其实琼还有一事没告诉殿下。”
梁玉?Z眉毛一挑,问:“何事?”
“其实,臣给林邵父亲林朔寄的书信里,还顺带给左将军写了一封信。”
梁玉?Z一怔――给左沁写了一封信?
他恍然大悟――林邵说他父亲让他等着左将军同行,原来是因此而来?
“所以,你早就和左沁商量好,让他前来相助?!!”梁玉?Z顿时觉得自己这秦王的面子都掉没了――原来,一直自作聪明的是自己!
“可琼怎么算都算不到昨夜会如此凶险,若不是殿下及时相救,就算是左将军来了,臣不是没命也是重伤。”知道小九郎又要开始胡思乱想,燕琼赶紧说到:“殿下有勇有谋,临危不惧,救臣性命,臣铭记在心,定永生相报。”
“行了,说一套做一套,你现在就是夸我,我也是高兴不起来的。”给燕琼上完药,梁玉?Z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叹了口气,“若是你真记我的好,就应该好好与我说开这其中的因缘际会,也好让我不后悔交你这个朋友。”
他说完这话,过了片刻也没听到燕琼的回答。梁玉?Z顿时有些泄气,“算了,反正你也并非真心待本王,以后啊……”
“我与殿下其实早就相识了。”
“嗯?”
“那时殿下年幼,出生没多久就养在太后宫中,自然是不记得。”燕琼的声音轻缓而低沉,梁玉?Z似乎听到他缓缓叹了口气,“彼时家父还是燕国公,兼任弘文馆学士,教授各位皇子古训诗书。我也因此得以成为太子梁玉??伴读,日夜都住在东宫,与太子相伴。太子长我十岁,他为人爽朗率直,带人亲和友善,却又刚正不阿,文武双全,成年之前还在这边关带过两年,对战局国事有独特的见解,深得人心。他母亲岚慧皇后是我的表姑母,与我也算是表兄弟,可他待我却如亲兄弟一般,关怀有加。我心存感激,立志等他登上皇位之后,要成为一代名将,辅佐他成这大好河山。”
梁玉?Z听此,不禁动容,“原来你与大哥还有如此渊源,相伴多年,定是感情深厚,那又为何……”
“唉,正是相伴多年,感情深厚,才遭了亲近之人的算计。”燕琼咬了咬牙,接着说到:“燕氏是前朝皇室血脉,本就容易受人诟病,所以一直活得小心翼翼。可家父还是走上了不归路,与岚慧皇后的本家邹氏意图借太子的名义培养势力,等太子登基前,再将太子毒害,从而削弱皇室势力,好让燕氏上位。而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的我,却对此丝毫不知情,还一脸天真的以为,父亲这是在帮太子哥哥。直到太子一病不起,我才知道,我竟是被人利用。我给太子哥哥的普洱茶叶里有毒,竟是我害了他!而后燕氏获罪,只留下我一人。太子请求殿下饶我性命,我便是得了墨刑,发配边疆。不久之后,太子就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