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抱起我的身体,大声叫着医生,我闭上眼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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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场血雨腥风的噩梦中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我睁开眼看到一片烛火的闪烁,以及单手撑头微阖熟悉的人影。

我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头晕脑胀口干舌燥,我下意识喊大少爷,可话到嘴边生生止住。

四折环绕屏风后,是督军若隐若现上半截身躯。

他来不及换掉军服,深绿色经烛火一晃,晕染成了墨黑,衬托得他姿态英武挺拔。

我一愣,意识到这是之前的军区大院,我抬头迎上督军布满血丝却无比温柔的目光。

“醒了。”

两个字打破了满室寂静。

他起身打了盆温水,将纯白毛巾打湿,握住我的手轻轻为我擦拭。

我知道他守着我整夜未眠,一言不发,顺从仍由他擦拭我。

督军弯下身子迁就我的高度,细致温柔为我捋顺缠绕在胸前的发梢,水珠溅到他也毫不在意。

他是一丝不苟的男人。

不同于大多数粗鲁的黑道头目。

他很注重自己的每一处。

无论多么繁忙,劳累,他的军服从未发现过半点褶皱和灰尘,永远是那么清爽干净,笔直潇洒。

而现在,他不再是高不可攀呼风唤雨的沈沐廷,更像一个丈夫在照顾生病的妻子。

他的软肋和柔情,他的失魂落魄,他的情难自已,通通在这寂静无声的夜,交给了我。

我的心很暖,我甚至为了这份温暖,遗忘了另一个为我奋不顾身的男人。

我接过水杯,仰头喝了几口。

督军注视我,慢悠悠说了句,“阿枭醒了,却暴躁异常,医生说如果他不肯配合治疗,每逢阴雨天手臂便会疼痛难忍。”

我脊背紧贴床背,僵硬一动不动,“大少爷脾气执拗,还需萨娜小姐多费心照顾。”

他看了我两秒,微阖着眼眸,“这次他立了大功,保护了你,也重创了王麻子,我打算将果敢的厂子交给他做。”

我捏紧杯把儿,玻璃攥在指尖,覆盖着不断渗出的冷汗。

“大少爷也算得偿所愿了。”

他反握住我另一只空闲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早早,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我会好好补偿。”

他说完手臂一揽,将我抱在怀里,温柔说睡一会儿。

我额头抵在他炙热温暖的胸膛,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他是那么的高大,那么宽厚,在我最绝望黑暗颠沛流离的年华里,给予我一个女人最渴望拥有的幸福。

我抬头凝视他安静刚毅的脸庞,浅浅呼吸溢出,他眉头微皱,羽睫颤栗。

这是督军最放松的时候。

没有枪林弹雨的侵扰,他敛去了凌厉和杀气,没有身穿军服的疏离和冷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抱着深爱他的女人。

我唇蹭了蹭他的胡茬,小声问他,“延叔,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对不对。”

他一声不吭,回应我的只有冗长平稳的呼吸。

我笑着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我爱你,谁也不能代替。”

我在他怀里安稳睡了几个小时。

早晨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眼睛上,我本能伸手触摸旁边,指尖空空荡荡,连一丝余温都不留,人似乎离开了许久。

我心口一沉,皱眉睁眼,督军的大衣安安稳稳挂在衣架,什么都在,唯独他不见了。

我仓促起身,鹅绒被从胸口脱落,一根黑毛掉了出来。

是裤裆里的,卷翘,偏粗,在阳光照射下,黑的发亮,亮的诱惑。

春姨是男人堆里的老行家,年轻时傍过的大款比我吃的米饭还多。

她告诉我,男人毛发多,未必性欲旺,有些阳痿的毛也多,但毛粗的,家伙一定大,床上十有八九是个狠主儿,能把女人捣碎了。

我捻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