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l大咧咧地灌了口啤酒,把另一罐扔给他,林清禾接过却没有打开,只是攥在手里盯着金属罐闪烁的反光,自言自语般低声说:
“大夫告诉我,大概三天……最多五天,病情应该就会稳定下来,可以申请探视了………”
“正常。”Karl点点头,耸了耸肩继续道:
“想我当年,两针镇定剂下去整个人都好了起来,第二天就能下床蹦跶跟病友打扑克了………”
林清禾很惊讶:“你……你也………”
“是啊~”
看起来一贯十分潇洒的omega佣兵旧淡淡笑着,毫不介意地说:
“嗨,整天打打杀杀的人谁没出过点儿心理问题啊,失眠呀幻听呀应激障碍什么的……你好好照顾他,跟他多聊聊,能挺过来的。”
“那……那住院以后,他………医生会怎么治疗他啊?会不会很痛苦………”
“还好吧,就是每天按时吃药,做做心电图查查脑电波什么的。不过………”
他谨慎地看了一眼旁边满脸担心的漂亮少年,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如果不配合的话可能会在病床上绑一会儿………哎哎不过你放心,人家是专业的,肯定不会弄伤他。就是没自由的滋味儿……确实难受!”
“绑?!!绑哪里,怎么绑??会不会很久啊???”
林清禾一叠声地问,乎马上就要坐不住去把人给抢回来。
“哎哎哎你别怕,只是捆个手腕脚腕在床上,都是特制的。挣扎太厉害就打针安定睡一觉……总之你放心,肯定不能伤着了他。但我估计哦……你老公住了院如果还是上次那表现………大概得有段儿难过日子了………”
Karl跟大兵打交道习惯了,心直口快,话音未落就有点后悔,略心虚地斜眼看小O的脸色。
林清禾果然愁容满面地低下头。
连Karl都预料到了,他自然更清楚,齐铮被自己最爱最信任的人摆了一道,强制绑进医院,定然极度愤怒极度受伤,绝对会陷入激烈的、长时间的暴躁失控状态,估计很多天都要绑在床上了。
被束缚的那种恐惧、无助和不甘,林清禾自己也体会过。虽然绑他的人马上也要得到同样的待遇,但此时此刻,对爱人的担心和忧虑还是占了上风,他丝毫察觉不出半点报复性的快意。
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睡容如天使般可爱的小娃娃,林清禾不禁收紧了手指,忽然转头看着身旁的年轻上尉,急急开口道:
“医生不让我每天探视,也不许陪床,但没有说………我不能以病人的身份和他一起住院,对吧???”
+++++++++++
齐铮不记得自己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关了几天。
他实在闷得厉害。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整日只能无所事事,还有两个人高马大一看就是受过军队训练的所谓的“护工”每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他。
齐铮在这里越呆越烦躁,每天大夫来巡视,他问得最多的就是何时能出院,却只得到了模棱两可温温吞吞的回答。
今天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他终于再也忍无可忍地和一个企图偷走自己电话卡的病友起了冲突,两人当众扭打在一起,要不是护工反应够快把他们拉开,估计个个都得挂彩。
这次情绪失控,又给齐铮换来了一晚上的五花大绑高级套餐。
他要气死了。把所有试图靠近的人全部吼出去之后,小上尉终于精疲力竭地瘫在单人病房的床铺上面,第无数次不甘心地使劲扯了扯捆住手腕的束缚带。
纹丝不动。
双手双脚都分别被绑在床栏上,想翻身想坐起来想活动一下胳膊腿儿,统统做不到。
甚至被子盖得冷了热了,想喝口水想上个厕所都得叫人,实在憋屈的要死。所以他大半时间都硬生生忍着,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度秒如年的煎熬。
年轻的alpha眼望着窗外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