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夫人应了声:“也好。”
第二日到了北府费家,她先去给老太太请了安,而后寻了个空隙,悄悄叫堂嫂傅氏夫人出去,低声把事情原委给讲了。
谁的女儿谁心疼。
傅氏夫人听妯娌说完,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冲到头顶去了。
韦氏夫人看她站立不稳,赶忙搀扶了一把,而后听堂嫂颤抖着声音,难掩恨意道:“这个……混账!”
去年快年底的时候,费氏夫人送了个使女往娘家去,让母亲代为安置。
亲生母女,她也没有藏着掖着,就说是承恩公瞧上这丫头了,可她自己有个相好的情郎,不愿意跟承恩公在一起。
私底下求了费氏夫人,后者就把她送回娘家了。
女婿干的那些荒唐事,傅氏也有所耳闻,不止一次地懊悔,当年不该把女儿许给他的。
年纪轻轻的时候,看着倒还是那么回事,谁知道慢慢地就烂了呢。
这回又盯上了一个使女,可他房里的妾侍和丫头难道还少吗?
连儿带女,都七八个了,还不肯消停!
傅氏为此事气闷了一场,哪知道第二日承恩公居然叫管事往岳家来要人,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东西!
现下听妯娌说了昨晚的事情,愤懑之余,更多的还是伤心。
承恩公自己不要脸,可别人还得活呢,叫那么多人听见这种话……真是想想就让人羞愤欲死!
这还只是外人知道的,不知道的地方,还不知道女儿受了多少羞辱!
傅氏想到这儿,就忍不住心酸想哭,再三谢了妯娌,归府之后也跟丈夫商议呢:“要不要告诉郁金?”
费侍郎也犯难:“那孩子的身体也不算好,又怀着身子……”
傅氏忍不住流泪道:“要是让她从外人嘴里知道,那不是更难受吗?”
宫宴上人多眼杂,你一句,我一嘴,多半都会流出去的。
费侍郎心里边颇不是滋味:“你,你得空去走一趟,看着情形,再决定要不要跟她说吧。”
傅氏低声应了:“好。”
……
韩王府。
成安县主的第二天,从汗流浃背开始。
救命啊!
她那本囊括了凶杀、涩情、两代人之间爱恨情仇的书不见了!!
不见了!!!
谁拿去了?
她第一个怀疑的是父亲韩王。
因为昨天晚上她走的时候,韩王就在那儿。
而她也知道母亲的身体不算太好,依据她素日里的起居习惯来看,晚上一旦回到正房,除非有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否则基本上都不会再去书房了。
是阿耶把书拿走了?
可是他一点要训我的意思都没有表露出来呀!
难道是在等我自己去跟他做检讨?
还是说那本书是叫别的什么人拿走了?
成安县主焦虑不已地吃了早饭,想问又不敢问,可不问吧……
又好像头顶还悬着一把刀似的。
“希龄,你怎么啦?”
韩王妃瞧出来女儿不对劲儿了:“一早上了,都心神不宁的。”
成安县主没敢说,含糊几句,暂且糊弄过去了。
她去问守在书房外边的侍从:“昨天晚上我走了之后,还有谁来过?”
侍从楞了一下,说:“您跟王爷离开之后,再没来过人啊……”
成安县主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但是又没有完全死。
十来岁的小姑娘,总有种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感觉。
她存了个心眼儿,去找到韩王,故意含含糊糊地问了句:“阿耶,昨天晚上我在看的那本书……”
韩王之前还听韩王妃说呢:“这孩子有心事,只是不肯跟我们说。”
叫他让人请武安大长公主府上的小梁娘子来玩,她们表姐妹俩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