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只是宁五爷跑到我们家里来骂我阿娘人尽可夫,这就太无礼了。我阿娘她也只是一个弱女子,无力抗衡命运,只能逆来顺受。对她,我只觉得心疼。”

宁大夫人很喜欢她的落落大方,又想:这婚事黄了也好,是十四郎配不上她。

宁家内部也轰轰烈烈地闹了一场。

宁五爷十分恼火:“大嫂,你存的究竟是什么心?这种脏女人怎么能进宁家的门!”

宁大夫人之前也不知道这事儿,只是她就事论事:“从父不从母,闻小娘子的父亲是闻相公,这就够了。”

宁三夫人在旁边给宁五爷帮腔:“可是大嫂,你也不看看闻家那个小娘子的娘是什么地方出来的,有这样的娘,女儿肯定也……”

宁大夫人说:“闻相公今年都望七十了吧?闻小娘子还是二八年华,只看年纪,也该知道她是庶出的不是?闻家也没有说过她是闻夫人所出啊?”

宁五夫人蹙着眉头,小声说:“大嫂,你别怨我说话不好听,实在是你这事儿做的太坏,庶出跟生母出身欢场,完全是两回事。”

宁五爷和宁三夫人一起附和:“就是,岂能一概而论!”

宁大夫人也恼了:“难道是她自己欢天喜地沦落风尘的?她身如浮萍,备受摧残,还成了莫大的罪过?”

宁五爷便冷笑起来:“大嫂真是宅心仁厚,要是让自己的儿子也娶个这样的儿媳妇就更好了。”

宁大夫人给气得一晚上都没睡着,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宿,心里边盘算着:十七郎今年才九岁,差七岁,好像有点大……

不过也不是不行……

也不知道闻小娘子能不能等……

她倒是真的去影影绰绰地试探了一下,惹得闻小娘子笑了好半天:“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恐怕无法领受了。”

闻小娘子说:“我阿耶说他心里边已经有主意了,叫我放心,您也放心吧。”

宁大夫人只得悻悻作罢。

经了这回的事,她也算是长了教训做人还是少管闲事,不然肯定死得早!

再之后宁五夫人操持宁十四郎婚事的时候,她就一句话都不说了。

知道仿佛是搭上了夏侯家,也没多管。

哪成想又生出事来了……

先是朱皇后让她去接宁三夫人,紧跟着又听说德妃把宁五夫人给扣住了……

宁大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宁三夫人见大嫂脸色难看,不免有点害怕,只是也觉得委屈,当下低着头,小声说“大嫂,是德妃先把五弟妹扣住了……”

宁大夫人学着宁三夫人平日里胡搅蛮缠的架势,上来就是一通乱拳:“德妃为什么只扣五弟妹不扣别人,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不是五弟妹自己做错了什么?!”

宁三夫人:“……”

宁大夫人又板着脸训她:“三弟妹,不是我说话难听,是你自己不要体面皇后娘娘叫我来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的脸都叫你丢光了!”

宁三夫人:“……”

宁三夫人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儿,就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哪知道都没等她把眼泪酝酿出来,宁大夫人就先气势汹汹地开了口:“哭,你还有脸哭?你有脸哭,我都没脸看!福气就是叫你这种人给哭没了的!真是晦气!”

宁三夫人:“……”

宁三夫人:已老实。

宁大夫人不动声色地觑了她一眼,百感交集地在心里边唏嘘起来。

怪不得她平时这么喜欢胡搅蛮缠,原来胡搅蛮缠,看对面哑口无言,真的很舒服……

……

宫宴进行得无波无澜,很和睦,很顺利。

朱皇后瞧了德妃一眼,再不动声色地瞧一瞧夏侯小妹,什么都没说。

她都不开口,其余人就更加不会开口了。

德妃还在寻思之前的事情,悄悄跟夏侯夫人说:“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