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生出了短暂的亲切,紧跟着就是慌乱和无措……

他只知道公孙太太住在吉宁巷,但是并不知道具体的地址!

阮仁燧真恨不能找个榔头对着自己的脑袋来一下怎么老是容易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正思忖着该如何解决这事儿呢,去找钱妈妈问问?

哪知道骑马带着他的荆校尉什么都没说,催马走进巷子里,转了几站,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阮仁燧头顶缓缓地冒出来一个“?”。

荆校尉却已经下了马,伸臂将他接到地上,紧接着走上前去,叩响了铜环。

阮仁燧心想:他怎么知道公孙太太住在这里?

阿耶都说不知道!

大公主倒是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叫同乘的禁卫接下来,焦急不已地搓着手:“快点开门呀!快快快!”

门内的人没叫他们久等,不多时,庭院里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首先是门栓拉开的声响,紧接着吱呀一声,公孙太太睡眼惺忪地露出了半边身子。

……

瑶光殿。

阿好清醒过来,已经是这天傍晚的事情了。

吴太太守在边上,看她睁开了眼睛,一时间又哭又笑:“阿好,你可算是醒了!”

不只是问诊的太医,公孙太太也说这病有些微的传染性,尤其是针对小孩子。

吴太太虽说是成年人,但别忘了,她这回进宫,还有更要紧的一个任务陪伴田美人生产。

皇后原本是想着找两个医女在这儿照顾阿好,叫吴太太陪着田美人的,只是被田美人给拒绝了。

“叫我阿娘去陪着她吧,我不打紧。”

田美人红着眼眶,哽咽着说:“阿好要是有个万一,好歹还有亲娘在边上守着,不然就她自己,多害怕……”

朱皇后便依从了她的意思。

公孙太太诊脉之后,又给施了针,一副药煎好了灌下去,阿好又吐了一次。

吐完之后,脸色倒是好了一点,再过了一刻钟多,烧也暂且退下去了。

消息传到外边去,众人都松了口气。

阿好只觉得头疼,嘴唇发干,喉咙里一阵一阵地发苦,好像被火烧过似的。

吴太太将早就备好的温水喂给她喝,哽咽着说:“儿啊,你真是吓死娘了!”

又说:“太医来了好几个,都说是没办法,最后还是皇长子和大公主出宫去请了一位神医进宫,才把你救过来的……”

阿好小猫似的喝了几口水,声音虚弱,断断续续道:“原来是岁岁和仁佑帮我找的大夫?”

吴太太哭着应了声:“是啊。”

阿好的病是有可能会传染给小孩子的,朱皇后不许大公主到近前去,至多只许隔着窗户说句话。

就这样,还再三强调:“就说一句,说完就赶紧回来。”

大公主点头应了,叫人领着到窗外去,深吸口气,不知怎么,忽然间有点想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大声说:“阿好,对不起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阿好初听一怔,回过神来,嘴角一弯,眼睛紧跟着亮了起来。

她沙哑着声音,应了声:“好!”

……

崇勋殿。

圣上在前头太极殿上朝,阮仁燧在外边打量先前带着自己出宫去寻公孙太太的荆校尉。

不对劲。

十分不对劲。

阮仁燧心想:荆校尉为什么会知道公孙太太住在那儿?

他都不知道!

他阿耶也不知道!

这也太古怪了一点吧!

阮仁燧不懂就问:“荆校尉。”

荆无功垂眸看他,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阮仁燧就问他:“你怎么知道公孙太太住在那儿?”

“哦,”这位年轻的禁军校尉就云淡风轻地说:“可能是因为我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