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丢掉手里的鸡毛掸子,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屁股,问他:“还疼不疼?”

阮仁燧吸了吸鼻子,大声说:“可疼了!”

德妃又开始窝火了,没好气道:“活该,让你逃课!”

阮仁燧眼巴巴地看着她。

娘俩儿对视了一会儿,都忍不住笑了。

……

披香殿娘俩儿和好如初了,九华殿那边,大公主还在精神内耗。

她在想:要不要告诉德娘娘,岁岁今天没去上课的事情呢?

小孩儿逃课,这可不行!

贤妃看她写一会儿作业,愁眉苦脸一下,心里边直发笑。

等大公主又一次停下来叹气的时候,她就问了出来:“你总叹气干什么?”

大公主放下笔,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阿娘,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把岁岁逃课的事儿告诉德娘娘?”

贤妃没说应该,也没说不应该,而是问女儿:“你要是真的想说的话,怎么现在还在这儿?”

大公主蹙着小眉头,说:“我觉得背地里去告状不太好。”

贤妃就说:“那就不去说。”

可大公主也说:“但逃课是不对的呀!”

贤妃就说:“仁佑,事情是分轻重缓急的,在你心里,上课是最要紧的,但是在仁燧心里,却未必如此。”

她谆谆善诱:“只要人家没有伤害到你,也没有伤天害理,那你就要尊重别人做出的选择,即便这个选择跟你所做出的不一样。明白吗?”

她是一个成年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与孩子不同。

皇长子翘了天课,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

难道说一天不上课,天就塌了?

不至于。

且论尊卑,上边有太后娘娘和帝后。

论亲缘,也有德妃这个皇长子生母在。

不需要她们母女俩去越俎代庖。

再说,白日里皇长子又不是一个人溜走的,还有小时女官陪着呢。

要真是觉得不妥当,小时女官会拦着他的。

大公主听得似懂非懂:“这就是说,岁岁心里边有比上课更重要的事情吗?”

贤妃说:“是呀。”

大公主听得忧伤起来:“唉,岁岁有小秘密了!”

贤妃忍俊不禁道:“难道你就没有瞒着仁燧的小秘密吗?”

大公主眨了眨眼,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贤妃说的很对,她也有瞒着岁岁的小秘密。

……

昨天是考试结束之后的开学第一天,十班分班,一班当然也不例外。

每个班选座位的方式也都是一样的,班主任在前边儿根据考试名次喊人进去选位置。

大公主跟汪明娘结伴在外边等候,为了说话方便,还跟第七名的家长商量一下,往后调了个位置。

她是第六名,汪明娘是第八名嘛!

第七名的家长也很和蔼地应了声。

可实际上,大公主跟汪明娘聚在一起蛐蛐儿的时候,考第七名的小娘子也凑过来了。

大公主朝着队伍后边探了探头,小声说:“那个赵世明在最后边!”

汪明娘哼了一声,很不屑地说:“他本来就是滥竽充数的,当然得排在最后边了!”

考第七名的小娘子名叫庞君仪,也探头朝队伍最后瞧了一眼,挺不高兴地说:“凭什么让他们进一班呀,我们可都是自己考进来的……”

大公主和汪明娘深以为然:“就是!”

大公主又说:“好在是把他们俩排在最后边,要不然,我就要闹了!”

庞君仪今年七岁,懂得明显比她们俩多一点儿,这会儿就怏怏地说:“别的班都是二十个人,桌椅归置得特别齐整,四座五排。”

“我们班原本应该是三座五排的,就因为多了他们俩,给搞得乱七八糟的!”

大公主跟汪明娘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