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着实松了口气。

他这才跟大公主聚头在一起,很好(八)奇(卦)地问他阿耶:“所以管尚书现在究竟怎么样啦?”

……

管尚书病倒了。

不是装的,真病倒了。

凤花台经历了短暂地思考之后,还是觉得不举这件事得有个外在的诱因总不能叫人一看,好好的一个人一觉睡醒就不行了吧?

它就去找自己的朋友借了一只能叫人生病的病虫,连同那两颗药丸一起,偷偷投到管尚书的茶盏里边儿去了。

病虫入体,从潜伏到发作,不过一日功夫,到了这日下午,管尚书就忽发高热,倒下去了。

这才有了后来圣上差遣小梁学士去管家走这一趟,紧接着捉出了幕后黑手的事情。

阮仁燧跟大公主听了只觉得他活该:“先有因后有果,这不都是他自找的?”

两个小孩儿惹完事儿之后拍拍屁股,把烂摊子一丢,美美地走了。

圣上捏着鼻子开始思考这事儿该怎么善后。

“没了张屠户,也不能吃带毛猪啊。”

朱皇后倒是举荐了一个人选:“我看刑部的俞侍郎就很好。”

她把从前宋巧手与郑夫人那一案说了出来:“俞侍郎同宋巧手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于这案子一开始就是京兆府的,也与刑部无关,他却为了对方几番奔走,最后求到了俊贤夫人那儿,这种人才真正担得起一个尚书之位呢!”

圣上因这事儿而生气是真的,有意选贤举能也是真的。

听朱皇后如此言说,倒真是动了一点心思,只是一时没有把话说死:“我叫人去查验一二,再做决定。”

朱皇后带着大公主离开,圣上憋了一肚子火,也回崇勋殿去了。

最后披香殿里只留下德妃娘俩儿。

德妃回去坐下,喝一杯茶定了定神,这才腾出手来,板着脸审问儿子:“阮仁燧,你出宫才两天呢,一天在逃课,还有一天在算计刑部尚书,你过得很充实啊?!”

阮仁燧:“……”

阮仁燧无力地道:“阿娘,别这样,那一茬儿不都过去了吗。”

德妃看这臭小子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恶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脑门儿:“等着吧,这事儿我先记下,再敢闯祸,我给你来个狠的!”

阮仁燧娴熟地敷衍起来:“不会的不会的……”

……

九华殿。

自从大公主得到朱皇后的传召匆忙离开,贤妃的心就提起来了。

她独自坐在窗前,望着殿内琉璃灯罩下的烛火,静静地数算着时间。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终于终于,她听见了殿外侍从们的问安声。

大公主回来了!

贤妃暗暗地松了口气,赶忙迎了上去:“仁佑,事情都解决了吗?”

“当然啦,”大公主背着手,像个小大人似的,抬着下巴,洋洋得意道:“我都亲自出马了,怎么可能解决不了?”

贤妃:“……”

贤妃心想:你离开的时候好像被狗撵了似的,慌里慌张的,那时候可没这么自信!

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而是先顺着这茬夸奖了一句,这才问:“到底是怎么了?皇后娘娘让你去披香殿,又是为了什么?”

大公主自觉做成了一件事情,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这会儿贤妃问,她就美美地打开了话匣子:“这件事情呀,那可是说来话长了……”

贤妃听女儿事无巨细地把这件事情讲了,也觉得惊叹不已。

没想到两个孩子敢连起手来干这样的大事,更没想到即便是做了这样的大事,最后竟然也全身而退了!

圣上的脾气,她是很了解的,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知道这全身难退的含金量有多高!

贤妃不由得道:“你真得好好地谢谢你德娘娘,要不是她说服了陛下,这一次你们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