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都有酒窝,且都是梨涡。

那双眼睛也像,都是偏圆的杏眼!

这……

阮仁燧惊愕不已。

宁妃是闻相公的女儿,孟聪如是孟家的儿子。

他们俩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生得如此相像?

是巧合,还是确有渊源?

阮仁燧下意识地开始回想孟大书袋和孟太太的面容,不知道是否是他先入为主的原因,他们夫妻俩仿佛同孟聪如都不十分相似?

阮仁燧陷入到了思考之中。

保母们看他兀自出神,不敢惊扰,只静静地守在一边。

不知过去多久,阮仁燧回过神来,瞧了眼房内的座钟,已经到了小时女官她们约定的时间。

此时此刻,那几位笔友,想必已经碰面了。

他这趟出宫原本是想看个热闹的,没成想一下子看得太多,反倒眼花缭乱了。

王娘娘有什么难处,居然不能够跟他阿耶说,反倒要去跟素未谋面的笔友们倾诉?

宁妃又怎么会跟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孟聪如生得相像?

阮仁燧还在思考,忽的听见窗外传来一阵令人心烦的尖笑声,紧接着就是有人重重在楼梯上跳跃的闷响声和叫嚷声。

他心想:怪不得小时女官不爱带小孩儿玩呢,他们是挺烦人的!

就跟德庆侯府那个爱吵爱叫的小崽种一样烦人!

那黏黏糊糊的尖笑声和吵嚷上还在继续。

阮仁燧很不耐烦地往外看了一眼,惊觉居然真是德庆侯府那个爱吵爱叫的小崽种!

那小崽种重操旧业,追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嬉笑着在推搡人家。

霞飞楼的楼梯很宽敞,并不陡峭,但对于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来说,在这里被人推打,还是很可怕的事情。

她眼睛都红了,拽着楼梯的栏杆,瑟瑟地叫:“哥哥!”

她叫的不是小崽种,而是从楼梯上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一个男孩子,约莫八、九岁的样子,衣着简朴,倒是很干净。

那男孩子焦急不已地过去护住妹妹,又伸手一把推开小崽种,面带愠色:“你干什么?!”

小崽种给推得一个趔趄,猝不及防他显然是没想到对面的人居然敢跟自己动手。

他勃然大怒:“你敢打我?!”

霞飞楼的人察觉到这里出了争执,赶忙过来劝和,又有人赶紧去寻三个孩子的长辈过来。

楼梯上人来人往,还有伙计往来送菜,实在是很危险的地方。

这一劝反倒激起了更大的怒火。

德庆侯府的小公子飞扬跋扈地一抬手,指着那男孩的鼻子道:“你娘这个乞丐婆,领着你们两个小乞丐到我们家来要饭,你还敢动手打我?!”

那男孩还没有说话,那小姑娘已经气愤地开了口:“不许你这么说我阿娘!”

德庆侯府的小公子看她生气,反倒高兴起来:“我又没有说错,她本来就是来要饭的!乞丐婆,乞丐婆”

那小姑娘明显是生气了,顾不得自己是孱弱的那一方,整个人扑了过去,将他撞得身体一歪:“不准你这么说!”

那小崽种远比她结实,身体略微一晃,很快站定,继而伸手狠狠把她往楼梯下边一推,扭头就跑!

那小姑娘就要仰面栽倒,好在她哥哥反应及时,扑过去护住了妹妹。

这时候楼上正好有伙计下来,那小崽种自以为得计,兴冲冲地往上跑,结果一大一小撞个正着!

那男孩刚把妹妹扶起来,就听“咚”地一声闷响,那小崽种骨碌碌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在最底下躺定之后,不动弹了。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

四下里陷入了短暂的安寂。

霞飞楼的人只觉得眼前发黑。

阮仁燧坐在楼上,在闻讯赶来的人群当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他的班主任徐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