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徐太太的丈夫也在其中,没几年便病故了,那之后她带着一双儿女北上,重又回到了神都……”

阮仁燧了然地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那她为什么改姓了徐?”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即便荀相公已经故去,但单单那一个“荀”字,也是很值钱的。

此事侍从也不得而知,只含糊地道:“仿佛是因为她认了一位义母,那位义母姓徐?内中究竟如何,便不为外人所知了……”

阮仁燧也十分纳闷,只是不好深究人家的私隐,倒是多问了一句:“徐太太的母亲,可还在世吗?”

这一回侍从应得很快:“在的,在的。”

既然如此,那阮仁燧心里边就有谱了。

他果断地登了麻家的门。

今日休沐,麻太常倒没出门,正在家里读书,听人说皇长子过来了,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谁,皇长子?”

管事一溜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道:“是啊,老爷,皇长子来了!”

麻太常赶紧放下手里的书本,出门去迎。

阮仁燧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往上首处找了把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下,紧接着就把之前收着的状纸掏出来了。

“麻太常,这里有件事情,我盘算着还是得你来管才行!”

阮仁燧开始给整件事情上升高度:“勋贵子弟就能当众欺负表兄弟、表姐妹吗?”

“前首相之女,就能当众无故责打自己的妹妹吗?”

“荀侍郎作为人子,却不能抚恤母亲的爱女之心,这样苛待和漠视的自己的手足骨肉,这是应该的吗?”

“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善待,还能指望他忠君爱国?!”

一连几顶大帽子扣过来,麻太常听着都有点眼晕。

且阮仁燧有实打实的证据京兆府出具的公文。

麻太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神色逐渐严肃起来,捻着胡子思忖几瞬,最后点了点头:“殿下放心吧,这件事情臣知道了。”

阮仁燧也没多说,马上就要告辞。

麻太常赶忙挽留:“殿下一路过来,连茶都没有用一口……”

“哈哈,”阮仁燧爽朗地笑:“麻太常,说实话,我信不过你,所以同样的公文我准备了三份还有两份要送到丁相公和屈大夫家里去,我很忙的!”

麻太常:“……”

阮仁燧笑着迈出门槛,捎带着给他补了一刀:“明天上朝,要是另外两位都弹劾这事儿了,就你不吭声,那可是很尴尬的哦!”

麻太常:“……”

麻太常木然地送了他出去。

阮仁燧同样又跑了一趟丁相公府上,最后是屈大夫家。

说实话,这才是他怀抱最大希望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来的是巧还是不巧,屈大夫家里边正有客人。

且那客人他竟然也认识是董二娘子!

久不相见,阮仁燧颇觉亲切,不自觉地带了点惊喜的笑,走上前去:“阿满娘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董二娘子莞尔,还没言语,旁边屈夫人便笑吟吟地开了口:“原来殿下也认识阿满?”

她满面欣然:“阿满小娘子可真是了不得,这次的小金榜试,她拿了头名!”

阮仁燧实在吃了一惊!

虽然他也听小时女官说过,董二娘子非池中物,也料想她既然敢与前未婚夫在小金榜试中一较高下,必然有所倚仗。

可董二娘子竟然如此争气,一举夺得榜首,也实在令人眼晕目眩。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难怪董二娘子会出现在屈家呢!

屈大夫是这届小金榜试的主考官,董二娘子夺了头名,依照本朝风俗,前者便是她的座师,既出了成绩,自然应该登门拜会。

阮仁燧回过神来,心里边也由衷地替她高兴:“原来已经张榜了?”

又兴冲冲地说:“等我回宫,就把这事儿告诉嘉贞娘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