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太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做绣活儿了。
孟聪如有点好奇:“那位邹侍郎,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他很了解父母的操守,既然与邹处道相识多年,却从不提此人,更无来往,肯定是对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孟大书袋一时噎住了。
他很早之前就跟妻子商量过这件事情,上一代人的事情,不要告诉给下一代知道。
让聪如安生顺遂地过一辈子,就很好。
这也是他生母的意愿。
但是现在……
孟大书袋一时宕机,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孟大书袋和孟太太都是极开明的父母,所以孟家的孩子们有话也不会瞒着他们。
孟聪如就如实地说了今天的事情:“我看邹侍郎老是偷偷地看我,他又说与您曾经在青州读书……”
孟大书袋面有难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反倒是孟太太处变不惊,随手将针刺到绣面上暂且停住,叹一口气:“这其实都是我们这一代人之间的事情,要不是你遇上了他,我是不愿说的……”
孟大书袋听得心惊肉跳:“友松,你”
孟太太叫他闭嘴:“你不说,我不说,聪如一点防备都没有,万一被邹处道骗了怎么办?”
孟聪如赶忙附和:“就是,就是!”
孟大书袋脸色涨红,意欲言语,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边儿孟太太再叹口气,瞧着室内只有自家三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告诉儿子:“那个邹处道,他好男色啊,聪如,你得离他远点。”
她痛心疾首,不忍回想:“起初你阿耶也不知道的,后来有一次喝醉了酒他们俩曾经同在青州的书院读书,算是同窗。”
“你阿耶喝醉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间觉得动静不对,睁眼一看邹处道脱了他的鞋袜,偷偷舔他的脚!”
“……”孟大书袋脑子里嗡地一声。
孟聪如大惊失色:“什么?!!”
“是啊,”孟太太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那时候看着挺好的一个人,谁知道……”
“那之后他就离开了书院,也跟你阿耶断绝了来往,之后金榜题名,竟然一次也没回过青州,他就是怕别人吐露出他的底细来啊……”
她又叹口气:“唉!”
孟太太叮嘱儿子:“邹处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好男色,聪如,你千万要小心啊!”
“……”孟聪如默默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襟:“阿娘,我知道了!”
再看孟大书袋一张老脸且青且红,又觉得实在对不起老父亲。
早知如此,他打听这个干什么啊!
忽的回想起今天在吏部的时候,邹处道几次借着各种由头跟他说话,偷偷看他,看摸他的手……
孟聪如后知后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想:他不是都娶妻了吗?
这怎么对得起人家?
……
孟聪如被借调去礼部做事的第二天。
邹处道还是没能按捺住,地寻了个时机,借着散步活动的由头,悄悄去看他。
一边跟礼部的孙侍郎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cue一下孟聪如:“聪如,你说是吧?”
他笑着去拍孟聪如肩膀。
孟聪如:“……”
孟聪如昨天没有这个想法,所以对于邹处道的接触,便觉得十分平淡。
但是听孟太太说完之后,再看邹处道刻意地接近和亲昵……
孟聪如从前总说小妹孟四娘子,不许她骂脏话。
但现在他也忍不住了。
孟聪如木着脸往旁边躲了躲肩膀,捎带着客气又不容拒绝地推开了邹处道伸过来的手。
他麻木又绝望。
……他大爷的,男同真恶心!
……
阮仁燧今天没有参与统计数据表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