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聪如面有菜色。

阮仁燧见状,不免要追问一句:“你是不是知道原因?快说呀!”

孟聪如犹豫再三,还是嘱咐一句:“您可别宣扬出去啊。”

阮仁燧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不说!”

孟聪如就把邹处道多年之前曾经性骚扰过自己父亲的事情具体经过说了:“他一直就是这种人,之前在青州,还趁我阿耶酒醉之际,偷偷舔他的脚!”

阮仁燧:“……”

当我意识到自己听见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孟聪如,”阮仁燧木然地说:“你应该支付我听到这句话的费用!”

……

无凭无据,又没有人证,即便是皇长子,也是没法儿拉下一位吏部侍郎的。

思来想去,阮仁燧嘱咐孟聪如稍安勿躁,自己跑去御史台,寻屈大夫,悄悄说了此事。

御史大夫屈君平:“……”

地铁老人脸.jpg

他有点怀疑自己听到的,迟疑着,虚弱地看了过去。

阮仁燧很肯定地朝他点点头。

屈大夫的神情霎时间严肃起来:“殿下放心,这件事情,我记下了。”

又悄悄叫人找了孟聪如来,低声耳语,叮嘱了几句。

孟聪如胆战心惊:“要是真有点什么事儿,你们一定得进去救我啊!”

那一老一小郑重点头:“好!”

如是等到快要到中间休息的时候,孟聪如便寻个理由,往档案室去了。

再找了张临窗的桌子,做疲惫态,伏案而眠。

阮仁燧跟屈大夫猫在对面的殿宇的窗户下边,暗中观察。

阮仁燧是只带着点兴奋的圆眼睛小猫,屈大夫显然是只目光如炬的老猫。

没过多久,果然见邹处道找过去了。

屈大夫当时就皱起眉来:“中间休息的时间就那么长,邹处道何必走那么远,来见一个与他不算熟悉的年轻人?”

这话才说完,就看邹处道在孟聪如面前站定了,神情温柔,伸手在半空中定了一定,继而轻轻地伸手去摸他的头。

阮仁燧:“……”

屈大夫:“……”

孟聪如面朝窗外的脸孔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来。

邹处道察觉到了,只是也没有多想。

他以为孟聪如是在躲他虽然的确如此,但两个人所思所想,其实已经是南辕北辙了。

阮仁燧跟屈大夫露出一双眼睛,隔着窗帘向对面张望。

就听见邹处道声音无奈地笑了一笑,那语气里居然带着点宠溺:“你这孩子,还在跟我闹脾气吗?”

孟聪如惊恐不语。

邹处道轻叹口气,继续道:“聪如,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只是想关心你、爱护你罢了……”

阮仁燧:“……”

屈大夫:“……”

这火辣辣的一幕,给一老一少两个直男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孟聪如再没忍住,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推开他仓皇逃窜。

他果断地告假回家去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

就交给能处理的人处理吧!

……

阮仁燧和屈大夫大受震撼!

两人久久无言。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候,阮仁燧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是谁举荐邹处道继任吏部侍郎的?”

屈大夫神色还有点恍惚:“是裴东亭,他们俩算是忘年交……”

再循着这条线往下一想邹处道是男同,裴东亭又向来风流,莫非?

屈大夫惊觉此事大有可挖之处!

事关重大,他没有打草惊蛇,几番思量之后,还是先叫人悄悄请了礼部的孙侍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