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

德妃后知后觉地看了过去:“什么?”

圣上就把那张奖状放低了一点,叫她看:“你瞧,虽然还有一点歪扭,但那是因为他年纪尚小,腕力不足,别的什么毛病都挑不出来了,他连笔锋都能写得这么漂亮了!”

德妃紧盯着瞧了几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这样的!”

圣上又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办入学的时候?孟大书袋看了他写的字,也说他很有天赋!”

德妃又一次点了点头:“没错儿,是这样的!”

圣上摸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斜了冤种一眼,而后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不只是很有古琴天赋,也很有书法天赋?”

阮仁燧急了,赶紧试着拯救自己一下:“没有吧,其实挺一般的……”

德妃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站到了圣上那边:“没错儿,我们岁岁这么聪明,有两个天赋,这不是很正常?!”

阮仁燧:“……”

完了。

好像是被资本做局了……

……

大公主在朱皇后那儿用了晚膳,吃饱喝足之后,仍旧是双手捧着那张奖状,脚下跟在飘似的回了九华殿。

进去之后见了贤妃,也不说话,只是对着她晃悠那张盖了三朵小红花的奖状。

贤妃心下好笑,倒是很配合地夸了一通。

还说呢:“这不得找个地方给贴起来,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能看到?”

大公主看似满不在乎,实则嘴角飞扬:“这是不是太夸张啦?”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结果到了晚上,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贤妃听见她在那儿嘀咕:“小红花,嘿嘿,小红花!”

她有点无奈:“你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大公主应了一声,踢一踢被子,乖乖地躺好了。

然而到了半夜,鬼知道是什么时辰,贤妃叫枕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了。

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就看大公主披散着头发,正弯着腰穿鞋。

贤妃也没多想,还以为她是要起夜。

结果就听见她支使守夜的宫人去寻了支蜡烛,自己执着,美美地欣赏被贴在墙上的奖状。

贤妃:“……”

贤妃索性一翻身,背对着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了。

然后到了第二天,众人一起去给朱皇后请安,她就注意到德妃手里边似乎还拿着什么。

贤妃发誓,她真的就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可那边儿德妃就跟被打开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开关似的,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

“贤妃姐姐,你是说这个呀?”

“这是我才刚刚找人给裱起来的奖状,对,是岁岁给我画的,他字写得还不错,是不是?”

“连陛下都说他很有天分呢……”

“上边的小红花?也是岁岁给我盖的,这小子,一口气给我盖了三朵呢!”

贤妃:“……”

贤妃头疼不已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小红花了!

……

因孟大书袋近来有点咳嗽,大夫瞧了,说是风热,也没开药,叫回去吃川贝蒸梨就是了。

孟太太于是每天都做川贝蒸梨,做一份也是做,做两份也是做。

最后她一口气做四份,家里边的四个成年人一人一份。

孟敏如私底下悄悄地跟哥哥嘟囔:“没毛病也得吃出毛病来!”

孟聪如听得忍俊不禁。

孟太太听得不甚真切,叫她:“你们俩又嘀咕什么呢?赶紧吃!”

又有点奇怪:“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新声出版社的编辑部在神都,也算是顶好的单位了。

体面,有名气,工资开得高出平均水准,上班时间也短。

就两个半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