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儿子傻乎乎地瞧着她,因为赶走了附身自己的妖怪而一脸高兴的样子,又不免觉得有些感动。
他才多大?
那么害怕,居然还敢单枪匹马跟妖怪对峙……
曹太太心烦意乱:“曹奇武,我真是要让你们兄弟几个烦死了,没一个省心的!”
这边说完了,才想起还有客人在,当下殷切留饭:“来都来了,就在家里边儿对付一口吧,都是家常便饭,你们别嫌弃……”
大公主同曹奇武并不十分熟悉,同曹太太就更不必说了。
原是要走的,结果就听曹太太说:“我叫厨房做了甘蔗羊肉煲,还有一炉玻璃乳鸽……”
大公主听得起了好奇心:“就是那个甜甜的甘蔗吗?”
曹太太笑着应了声:“不错。”
大公主不免觉得奇怪:甘蔗还能用来做羊肉?
从没有这么吃过!
大公主就预备跟小时女官说:不如我们就在这儿尝尝?
再一扭头,就见小时女官跟弟弟都已经挽起袖子来往外边走了。
小时女官笑容满面,还问呢:“曹太太,是在外边洗手吗?”
大公主:“……”
曹太太赶紧支使着侍女:“备几条干净的手巾,拿过去准备着!”
再狠瞪了儿子一眼,戚戚然地同一大两小三位客人告罪一声,往偏间去整顿形容。
曹太太是岭南人,吃喝上颇有故土风气。
家里边甚至于专门养了两个厨子,做烧鹅和乳鸽。
当然,前者基本上都是逢年过节,亦或者宴客的时候才做,倒是乳鸽,相对做的要多一些。
中午曹家吃饭,除了甘蔗羊肉煲和玻璃乳鸽之外,还有枸杞叶猪杂汤,生滚粥和蒜蓉红薯叶。
玻璃乳鸽通体金黄,筷子扎一下,脆得悦耳,鸽肉细嫩,鸽皮香醇,实在是可口!
阮仁燧和大公主一人吃了一只,末了,嘴唇油油的,眼睛亮亮的盯着其余几只瞧。
曹太太赶忙给劝住了:“不是舍不得给你们吃,是你们俩太小,不能多吃。”
她说:“这东西香劲儿太大了,现在不觉得有什么,午后睡醒了打个嗝儿,我怕你们俩觉得腻腻的,肠胃不舒服。”
曹太太亲自给他们俩添了碗猪杂汤:“喝一点压一压,再吃一小碗粥,就很得宜。”
小时女官美美地往自己的碟子里又添了一只乳鸽,同时一脸严肃地附和了曹太太的说法:“没错儿,是这样的,小孩儿可不能多吃啊!”
阮仁燧:“……”
大公主:“……”
两个小孩儿幽幽地看着她,不说话。
曹太太笑着打了个圆场:“你们要是喜欢,明天中午再来,我还叫他们做,你们都来!”
阮仁燧不免心想:曹太太真是个实诚人。
她要是说:你们要是喜欢,就提前使人来说一声,我叫他们做。
那就是客气一下。
但直接把时间给定下了,叫明天中午再来,就是真心实意地想请他们了。
曹太太爽利,他们也没客气,当下一起称谢,美美地与她相约明日了。
……
等到这天放学回宫,阮仁燧还恋恋不舍地跟德妃念叨:“曹太太家的玻璃乳鸽好吃!”
德妃从不在吃喝上亏待自己的孩子,马上就说:“这有什么难的?今晚上再叫御厨做给你吃。”
结果阮仁燧摇头给拒了:“中午才吃了一顿,晚上再吃,会腻的,我们都约好了,明天再去曹家吃!”
德妃听得笑了,叫易女官给准备点东西,让他明天一起带去:“不好总是白吃人家饭的。”
阮仁燧继续研究他的包子。
大公主也继续研究她的面条。
阮仁燧无法想象为什么掌膳女官的手那么灵活,而他的手却那么笨拙!
面团儿在掌膳女官的手里边不间断地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