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呆了一下,回过神来,惊叫一声:“阿耶!”

圣上充耳不闻,无视了冤种的呼声,笑容满面地开始点钱。

一张,两张,三张……

六张五千两的银票,正好三万两。

他笑眯眯地抽了两张,递给冤种:“喏,你打赏的一万两。”

阮仁燧:“……”

阮仁燧脑海里倏然间闪现过一个悲哀的念头。

他霎时间万念俱灰:“……阿耶,你打赏的那两万两,不会是我的钱吧?”

总共就三万两,他花一万,他阿耶花两万,分文不剩,那他不就真是白被抢了?!

圣上“啧”了一声:“什么你的钱、我的钱?你小小年纪,有什么钱!”

又斜睨了他一眼,说:“有一万两就不错了,知足常乐!”

“啊啊啊啊啊!”

阮仁燧原地跺脚,wer wer大叫:“真过分,居然连小孩的钱都抢!!!”

又跳起来,试图从他阿耶手里夺回自己的血汗钱(不是)。

圣上好整以暇地抬着胳膊,由着他满地乱跳,

德妃瞧在眼里,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点不忍来。

圣上见状,马上下了一剂猛药:“让你逃课,让你什么都不说,自作主张,瞒着家里!”

德妃心里边的那点犹豫,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阮仁燧还在wer wer叫,哪知道他阿耶的险恶心思?

关键时刻,还是大公主靠得住,快速拖了一把椅子过来,紧接着在后边抱住了圣上的腰:“岁岁,快呀!”

圣上大笑出声,倒也没有设法摆脱大公主。

阮仁燧却也反应迅速,灵活地爬到了椅子上去,只是都没等伸手够呢,圣上就将手里边那两万两的银票递给了宋大监:“拿出去给戏园的人吧,喊都喊了,可不能言而无信。”

宋大监神情微妙,很同情地瞧了瞧两位小殿下,躬身应声,麻利地走出去了。

“……”阮仁燧当场破防:“连小孩的钱都抢?我要告诉皇祖母去!”

“……”大公主替弟弟觉得委屈:“阿耶坏!我也要告诉皇祖母去!”

……

戏园里的演出结束了,但真正的大戏才算是刚开始。

阮仁燧跟大公主各自板着一张小脸,一句话也不说,愤愤地跟圣上和德妃回宫去了。

等到了要分开的时候,大公主脸色冷冷的。

她拒绝再说“阿耶、德娘娘,孩儿告退”,只是行个礼,很简略地说了句“孩儿告退”!

大公主气气地离开,回九华殿去,板着脸不说话,让阿娘猜!

相较之下,阮仁燧回到披香殿,倒还是说了几句原因无他,他也知道,他阿娘真会打他啊!

德妃自己理不直,所以相应地气也就没那么壮。

她心照不宣地忽视掉了母子二人为何同时出现在戏园里的前因,只问更前的因:“岁岁,毛七郎设局抢你,你知道,怎么不说呢?”

阮仁燧就委委屈屈地道:“因为我能解决啊,且也只是毛七郎罢了,真的大动干戈,也不至于。”

德妃轻轻“唔”了一声,倒是没说别的。

阮仁燧眼巴巴地瞧着她,希望他阿娘大发神威,帮他把钱给要回来!

可德妃瞧起来似乎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

阮仁燧碎碎的回到自己的寝殿去,一颗心凉凉的,心如死灰地躺下了。

……

元明珠出了戏园,登上马车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

此时此地,她当然见不到不久之前才相逢的两大两小,可她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他们的影子来。

因为她知道,东都元家并没有一个唤作宝珠的小娘子。

而元宝珠却以东都元家旁支之女的身份入读了龙川书院,且一干流程都经得起审查。

要是换成旁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