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而短暂地打起了精神来:“好!”

她慷慨激昂:“看就看,有什么好怕的?!”

我可是要成为一代宗师的女人!

德妃有了正经的事情要忙,相对地就没那么多心思耗费在儿子身上了。

第二天阮仁燧下学回去没见到人,就知道肯定是在书房里,过去踮着脚隔着窗户往里边瞄了眼,果然见他阿娘正皱着眉头,聚精会神地读书。

这是上辈子没发生过的事情,他其实挺为母亲高兴的。

人死无痕,能在这世上留下一点东西,也是很美妙的一件事情。

到了晚膳的时候,嘉贞娘子过来,预备着验收德妃今天的读书笔记。

德妃脸上自信满满,只是目光稍有点飘忽,泄露了几分忐忑的痕迹。

阮仁燧多了解她啊,见状就知道那读书笔记里边肯定有鬼。

果不其然,嘉贞娘子接到手里从头到尾迅速看了一遍,就客气地叫保母:“先领着殿下出去透透气吧。”

这是不想在孩子面前指摘德妃的意思。

阮仁燧眼底不由得流露出一点同情来。

他很乖地跟保母出去,见后边没有大队人马跟着,又杀了个回马枪,示意保母噤声,自己趴在窗户外边向里张望。

就听见嘉贞娘子随意地从德妃出具的那份读书笔记里边抽了几句念,而后问她:“娘娘是觉得直接抄录原文,我不会发现的,是不是?”

她也不生气,反倒还夸奖德妃呢:“您可真是聪明呀,能人所不能,别人肯定想不到这么好的法子!”

德妃:“……”

太,太阴阳怪气了嘉贞姐姐!

德妃满脸心虚,垂着眼皮,悄咪咪地掏出手绢来擦汗。

嘉贞娘子又念了几句出来。

这回德妃却是理直气壮了:“这真的是我自己写的!”

嘉贞娘子微笑道:“是啊,仙鹤身上长了条鸡腿这段话就是那条鸡腿。”

德妃:“……”

嘉贞娘子走了,只留下德妃一个人在那儿发呆。

阮仁燧从外边回来,还想着要不要去劝慰阿娘一句呢,哪知道德妃刚瞧见他,眉毛就皱起来了:“你……”

阮仁燧有点茫然:“啊?我怎么了?”

德妃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边特别地愤懑人忙了一天之后忽然间看见另一个人东游西逛跟个没事人似的,就很容易不爽。

她板着脸,问:“……你今天的功课做了吗?”

阮仁燧就特别爽快地说:“做完了啊。”

他就是个才刚开蒙的小孩儿,上课也就是读一读诗经,第二天去背几句就能过关。

德妃被他那轻盈的语气和松快的状态刺痛了。

你都三岁了啊岁岁!

还不给我紧迫起来!

你阿娘我一天看一百页书,还要写八百字的读书感悟,你看看我,再看看你,你怎么睡得着的?!

她一把把人抓过来:“跟我一起去看书!这么不知道上进,以后还怎么做大才女的儿子?!”

阮仁燧:“……”

阮仁燧弱弱地说:“阿娘,可是我还不识字……”

德妃一点都没被难住:“那就叫人给你讲历史故事,听完之后给我概括一下都讲了些什么,你听了又有什么感悟!”

阮仁燧:“……”

第二天晚膳时候嘉贞娘子再过去,就见德妃咬着笔头,痛苦地在写读书笔记,旁边皇长子神情麻木,在听女官讲史。

母子二人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痛苦,宛如两个绝望的文盲,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嘉贞娘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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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 第 27 章

德妃看了两天书,连带着人都有点恍惚了。

前几天她还在说让阮仁燧早起一会儿去喊大公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