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德妃的例子拉出来了:“先前德妃娘娘怀着皇长子殿下的时候,皇后娘娘的确从头到尾都没管过呀,有这样的先例摆着,美人会错了意,也不奇怪不是?怎么能怪您呢!”

郑女官在旁听着朱皇后的命令下来,她再往寝殿去,就没人敢阻拦了。

她就事论事:“美人有孕的情形同先前德妃娘娘怀皇长子时候的情形,岂能一概而论?”

郑女官细细地向田美人阐述这段过往:“德妃娘娘有孕之后,因着先前披香殿与中宫不睦,圣上才托了费尚仪前去顾看,皇后娘娘不曾插手,也是为了避免瓜田李下之嫌,跟美人如今的情形,可不是一回事啊。”

先前说话那宫人听了,脸上的神情便显露出些许不忿来,正待开口,却被田美人拦下了。

她黯然神伤:“我怎么配跟德妃娘娘比呢。”

叫人侍奉着梳洗,要往凤仪宫去向朱皇后请罪。

那宫人劝她:“美人身子还没好呢,昨天又觉得不舒服,宫里的繁文缛节,难道比您腹中的皇嗣还要紧吗?”

田美人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迟疑住了,捂着肚子,犹豫着看向郑女官。

郑女官轻轻道:“昨日太医来瞧了,不是说美人身体康健,适当走动一下是好事吗?”

那宫人马上就不悦地叫道:“郑女官,你自己也说是‘适当’!怎么能……”

郑女官微笑着看向她,道:“我与美人说话,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插嘴呢?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屡次抢在美人前边发话的?”

声音落地,那宫人涨红了脸,羞愤不已。

田美人见状,赶忙道:“郑女官,玉芝她只是关心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多担待一些……”

郑女官抬眸看了她一眼,再看看旁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玉芝,微笑着说了声:“美人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

到最后,田美人也没挪动,只是请郑女官替她去向朱皇后和贤妃赔罪。

郑女官:“……”

哈哈,超喜欢打工的!

就喜欢这种同事搬弄是非、领导还稀里糊涂的感觉!!

无事撵我走,有事我顶雷,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啦!!!

郑女官遵从田美人的意思往凤仪宫去走了一趟,把该说的说完,就听朱皇后短促地笑了一声。

而后问她:“这是田美人的意思?”

郑女官一五一十地把先前田美人寝殿里发生的事情讲了。

朱皇后听后就说:“田美人既然身上不好,那就叫她安生养着吧,别出门了。宫人搬弄是非,不修口德,拉出去打她十板子,撵去舂米!”

郑女官毕恭毕敬地垂下头去。

凤仪宫的侍从领命,往田美人处传讯去了。

朱皇后处置了田美人处的事情,这才转头去看郑女官,语气和煦下来,歉然道:“先前罚了你一个月的俸禄,也是无奈之举,你是大尚宫派遣去的女官,有指正宫中嫔御不当举止的职责,田美人行事不妥,只能问责于你。”

“我也知道,宫妃任性起来,女官们是管束不了她们的,只是田美人是宫人出身,并不很明白这些事情,又怀有身孕,所以我待她就要宽宏一些,给她一个修正的机会,只是委屈了你。”

郑女官听得心下感佩,慌忙道:“臣不敢,娘娘太抬举臣了。”

朱皇后微微摇头,倒是没再说别的什么,使人厚赐了郑女官,而后道:“你不要再回田美人处去了,我看你言行举止很有章法,去费尚仪那儿,跟她一起修书吧。”

郑女官着实松一口气,十分地觉察出这位年轻皇后的体贴与周全来了。

不管她的行事是否正确,在将玉芝的言辞和行径和盘托出之后,都很难再在田美人处继续待下去了。

顺势离开,挺好的。

郑女官郑重地向朱皇后行了一礼,将要离开的时候,忽的想起来另一事:“贤妃娘娘处,是否还需要臣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