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极其mean且不假思索地道:“我飞黄腾达了嘛,那她捧着我不是应该的吗?说起来,她丈夫的官儿还是我求你阿耶给晋的呢!”

她有一种理直气壮的蛮横感。

不想跟我来往,那就称病不入宫嘛,难道我还会上赶着想跟你来往?

堂堂正一品妃,爵视亲王,膝下又有皇长子在,招招手,有得是人愿意来!

就是因为惦念旧情,才把给我当跟班的机会给你呢!

德妃张狂,但是她也的确有张狂的本钱。

阮仁燧知道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也好命进了宫廷,得到了成全她这个性子的环境,对此不做评价。

倒是想起来另一事了是时候找个机会,把小姨母跟郑国公府的婚事给搅黄了……

清明节的固定活动就那么几样,前世阮仁燧经历过无数次,现下已经不觉得新鲜了。

大一些的就是祭祖,乃至于大宴勋贵宗亲和外戚们,小一些的就是放风筝、荡秋千,蹴鞠比赛和射柳。

据说在高皇帝开国前后,清明节和寒食节是分开的,寒食寒食,过寒食的那两天要禁火和吃生食,只是这习俗被高皇帝下令改了。

说是一来禁火于百姓不便,二来吃生食容易得病。

据说是生水、生食里边容易有虫?

非得叫烧开、煮熟了才能吃喝。

前世阮仁燧小的时候还很好奇,专程叫人打了生水来看,只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瞧见里边有虫。

问御书房的太太们,对方也有些不太确定,最后只能说:“或许是高皇帝时期水里边有虫,时移世易,到今世,就渐渐地没有了?”

阮仁燧还很唏嘘:“那时候可真够不容易的啊……”

总而言之,至今宫廷乃至于民间都还延续着高皇帝时期的习俗,少吃生食,不饮生水。

捎带着,连寒食节也逐渐落寞,成了清明节的附属物。

阮仁燧叫德妃领着到了凤仪宫,跟贤妃母女俩几乎是同时到的。

大公主梳了两个小揪揪在头顶,还别了两个珍珠发卡。

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边掏出了两枚腌制好的珍珠李,一枚给弟弟,另一枚送到了自己嘴里:“我阿娘叫人腌的,可好吃了!”

阮仁燧知道贤妃心灵手巧,一向爱鼓捣这些东西,送进嘴里含着尝了尝,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是很好吃!”

是甜的,但又不是那种叫人腻歪的甜,里边还残存了一点点酸,叫人忍不住想流口水,可又不至于酸得受不了。

大公主很喜欢吃肉,只是吃完了有时候会觉得腻,贤妃就钻研了几本医药方子,也问了太医,专程拣选了几味中药,腌了珍珠李来叫她解腻吃。

侍奉阮仁燧的保母悄悄问大公主的保母:“去掉果核了吗?”

唯恐皇嗣误食,亦或者卡住喉咙。

大公主的保母说:“都是去掉了的,只有果肉。”

那保母这才放下心来。

殿外种了西府海棠和红玉海棠,一粉一红,两色相映,正是婀娜艳丽的时候,侍从铺了坐垫,姐弟俩聚头在一起开始说话。

殿内的氛围反倒没这么和畅。

德妃与贤妃一起往待客的前殿去,进门打眼一瞧,就见田美人已经到了,她穿得简朴,大概也是不想引人注意,正跟底下几个位分较低的宫嫔说话。

虽说先前朱皇后叫她别出宫门,但清明节是大日子,再不露面,也不是那回事。

这会儿田美人见德妃与贤妃过来,慌忙迎上前去行礼,又说起前事来:“贤妃娘娘,妾身从前不知宫中规矩,冒犯了您,实在愧疚难当……”

德妃瞟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先跟贤妃一起向朱皇后行礼请过安之后,才毫不客气道:“哪有你这么干的?见到人就凑过来说话,难道贤妃姐姐在给皇后娘娘行礼之前,还得先跟你把话说明白不成?”

贤妃原就有些拿田美人没办法,这会儿德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