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换了药,就像死了一回似的,人都麻木了。

“婕妤忍一忍,太医说这药效果好,六七日就能长起来,想来回宫的时候就好很多了。”南栀哄着。

还好如今是春天,温度合适,伤口不容易坏,养的快一些。

“来一趟真真是遭罪。”叶筠头昏的很,只是隐约总想着一件事情,就开了口,“我这时候总想起那个袭及我和皇上的侍卫,不知怎的,我觉得他是冲着我来的,不然为何不直接对皇上动刀呢?”

毕竟那一刀可是下了死力气的。

秦嬷嬷想了想,接话,“兴许是瞧着皇上宠爱婕妤,所以这才想将婕妤一并杀了。”

这个说法倒也能说的过去,可是叶筠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可那人已经死了,也不好查。

更何况谁会想叫她去死呢,还是恰好安排在这个时候,像是预见了这场刺杀似的。

想到这里,叶筠眸色一凛,忽然就想到了跟来的这些后宫嫔妃。

但想了一圈,谁也不像,最后只能是当自己多心。

也许是被那侍卫吓出心理阴影了吧,毕竟险些丧命呢。

相比于她,姚湘倒是好些,她虽然伤口深,但毕竟伤口面积小,除了胳膊不能动意外,还是能下地走走什么的。

不过她也在发烧,一样是没精神的躺着。

作为第三个被重点照顾的人,杨宝林算是最轻松的一个。

宁琛派了专人照看她,她倒是没受伤,只动了胎气,喝药就好。

静妃和林婕妤心里都有想法,但这个档口谁也不敢动手就是了。

终于到了返京的日子,除了跟来的这些,也就多了一个苏婉容。

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倒是叫众人都老实安分起来,一直走到豫州都还算和谐。

只是刚到豫州,宁琛就收到了皇后的来信,将夏才人的事情给说了。

眼看就要健康产下的皇子,一朝被算计致死,宁琛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周身的威压直叫人胆寒。

“给皇后传话,无论如何,朕要一个交代。另外,夏才人遭人算计,痛失子嗣,着晋位婉容,若查出真凶,立即关押慎刑司,朕要亲自发落。”

元九应下,赶紧退出去使人快马加鞭回京送信。

彼时宁琛怎么也坐不住,只觉得心里一团怒火烧的烫人。

良久,还是下来马车去了叶筠的车架上。

他来了,南栀就往后头奴仆的马车上去,只留了元九在外头车辕上守着。

“皇上怎么来了?臣妾不好活动,桌上有茶水点心,皇上可自己吃着。”叶筠低声道。

她这会子刚退烧,没什么力气,声音闷闷的,听着有几分软甜,倒也无形之中抚平了些宁琛心里的烦躁。

“你这伤口好些没有?”宁琛坐下来问了一句。

叶筠点头,“已经在慢慢消肿了,只是也疼,皇上别只说臣妾呀,瞧着皇上有心思,与臣妾讲讲?”

这低气压,从进马车开始她就感受到了。

宁琛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夏才人的孩子没了。”

“没了?”叶筠惊讶,“算起来都该生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怪他心情不好,这自己前脚刚遇刺,后脚快生下来的孩子没了,这搁谁谁不难受。

宁琛从怀里摸出皇后送来的信,就递给了她。

看过之后,叶筠心里也不大舒服。

作为一个受过不同教育的人,她很不能接受这种对无辜婴孩下手的行为。

更何况信里说,孩子胎死腹中,刚出来头部就发现没了气息,是用了些不好看的手段才将死胎取出来的,保住了夏才人的命。

不过,夏才人也大受损伤,恐怕就此不能再有孕了。

在这个没有止痛药和麻药的年代,得有多疼,关键受了疼还没保住孩子,怕是钻心剔骨之痛也及不上的。

叶筠将信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