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的仪仗和两位姐姐一样,荣贤妃做的到位,养女和亲生女儿给的嫁妆也是一样的。
三公主成婚那一日下了场大雪,鹅毛一般。
十里红妆在京都大街上,一片白茫茫中,显得格外鲜艳。
只是雪太大,仪仗队走过,脚印就被盖住了,像是没来过似的。
新婚之夜,驸马掀开盖头,也是满眼的惊艳。
三公主垂眸浅笑,亦是娇羞。
婚后果然和睦,赵祁云十分敬重爱护,没有妾室,所以两人相处的时间很多。
不过饶是如此朝夕相处,两人也并未像其他夫妻那样甜蜜。
几年后,太子大婚,难得是聚在一起热闹的时候。
大公主今儿额心描了花钿,不是寻常流行的样式。
众人追问起来,大公主眉眼含羞,说是驸马画的。
周锦尧爱看些古书,偶尔从书中瞧来,便试着给她画了,倒也真的好看。
恰好这时,顾家的小厮来了,带来一盒城东的水晶玉兰酥。
是顾琮下朝后特意骑马绕路去买的。
小厮嘿嘿笑,“公主可趁热吃,为买这个,驸马来迟了酒局,正被罚三杯呢!”
二公主脸红不已,忙将人打发去了。
只是又叮嘱,“别叫他喝多了,醉了该要难受的。”
“奴才知道,驸马爷怕公主心疼担忧,自是有数呢。”小厮一拱手,耍了嘴皮子就溜了。
惹得众人一片笑。
看着两位姐姐面上的甜意,三公主垂眸。
似乎,她和赵祁云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除却新婚时还脸红过两回,便在没有了。
晚间回府,大公主和驸马兴致极好,去了夜市游玩。
三公主想了想,也提出去看看。
驸马只当她是在屋里闷着了,便陪着一道,毕竟自打成婚后,这还是三公主头回说要在外头逛逛。
前头远远的,三公主瞧见大驸马给姐姐喂了口糖酥,心神微动。
看看旁边摊子上的豌豆糕,犹豫再三,小声叫了一句,“祁云……”
奈何她声音太小,驸马没打听清楚。
“公主怎么了?可是瞧上了什么。”
“没,没有,只是看那豌豆糕不错,驸马叫人买些,带回府去吃吧。”三公主不自然道。
“好。”赵祁云点头。
到这里,三公主也没什么兴致继续逛了。
从那以后,她便意识到,自己和两个姐姐终归是不一样的,倒也就散了那份儿追求柔情蜜意的心。
就这样平平淡淡,相敬如宾也没什么不好的。
次年,三公主就怀上了身孕,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这也就意味着赵祁云这辈子是不会有妾室了。
如此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吧,三公主心里默默地想。
过了三年半,她又怀孕,这回依旧生的是儿子。
华阳侯府上下都很欢喜,说她是个有福气的女子。
三公主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不过或许她在子嗣缘分上真的很有服气,接下来的几年里,又生了一子一女,这来就是生了四个,三子一女。
孩子们大了,三公主就越发的不再想她和驸马之间的事。
当然了,她也依旧从心里羡慕两个姐姐和丈夫那般亲密无间。
尤其听说二公主生孩子,武将出生的顾琮在产房外急的哭时,她就想到自己生产的时候。
赵祁云看到孩子也是高兴的,可似乎并未外露什么焦急担心之意。
当然,或许也有,只是没表达罢了。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到五十岁,这一年,赵祁云雨天滑了一跤,摔伤了腿,十分严重。
三公主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几天,直到情况稳定,才松缓下来。
养伤的时间很漫长,三公主日日亲自照料。
某个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