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欣珍板起脸,“你懂什么,你要是真跟个男人在一起,我们白家就断后了!”
“您姓邓,不姓白,白国光那么对您,您为什么傻到现在还要想着白家?”白言卿压低声线,今天是犯冲还是怎么着,一整天都不如意,什么人都轮着来跟他找不痛快。
“你爸多不好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呢?”说着,邓欣珍哽咽了,带着哭腔道,“我也想早点抱孙子啊,你就当为了妈妈,好不好?”
“妈,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不喜欢的人结婚,别再逼我了。”
挂了视频,白言卿把手机扔到沙发,不经意间竟红了眼眶,每次跟邓欣珍提到这些事就总以不愉快收场,这么多年,她从未试着接受过白言卿的性向。
吸了吸鼻子,他回房间找了套睡衣进浴室,也不知道宴宁要忙到几点。
算了,不想问,问了只会徒增烦恼,根本没有别的好处。
洗完澡出来,听见客厅窸窸窣窣的声音,白言卿边擦着头发边走出去。
客厅没人,正中央摆着一捧比茶几还要大的蓝色玫瑰,还没反应过来,身后被一阵温热附上。
白言卿转头,宴宁举着戒指盒单膝下跪,脸上的真诚令人动容。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白言卿托着宴宁的手臂示意他起身。
“宝宝,我中午不该语气那么冲,原谅我好么?”宴宁上赶着道歉,眉头轻揪,看着挺无辜的。
“起来说吧。”
白言卿脸上没有一点开心的信号,看起来比下午还要多淡漠。
“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对我这么冷漠。”宴宁伸手把白言卿搂住,嘟着唇委屈巴巴嘀咕。
“我没有,你快起来吧,别跪了。”白言卿眉头轻颤,灯光昏暗,宴宁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并不开心。
宴宁:“你说原谅我,我就起来。”
片刻,一滴什么东西落在宴宁手臂的外套上,他抬眸,借着浴室灯光竟看到白言卿别开脸抹着眼泪。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慢跳了半拍,就连呼吸都下意识停顿。
“宝……宝宝,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对,你发泄出来,骂我打我,别自己憋着好不好。”
宴宁越说,白言卿越控制不住抽泣,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宴宁心疼得说不出话来,抱着他眼眶通红。
白言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跟宴宁这次的吵架不至于让他哭得停不下来,憋不住哭的或许是家里的事,宴宁的事,公司的事压在一起。
母亲一个人,很多事情到底都不忍心太过自私,可那样对宴宁来说太不公平,他只有一个妈,同样也只有一个宴宁,哪边都不想放手,所以宴宁对他越好,他的心越难受。
宴宁越抱越紧,白言卿清楚听到他抽泣的声音。
擦干眼泪,转头看向埋在他肩膀上哭红了眼的宴宁,瘪了瘪嘴这才抬手拍了拍宴宁的后背。
“我不该凶你的,我就是心烦。”宴宁带着哭腔嘟囔。
“对不起,我也有错。”白言卿闷声断续道。
“宝宝没错,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么?”宴宁吸了吸鼻子,抽来纸巾擦掉他的眼泪,又就着这张纸巾擦掉自己的眼泪。
白言卿点头,声音软了下来,“怎么还有心思买花啊。”
“我想让你开心,严琳说要送花,还有戒指呢,是对戒,我现在想跟你求婚,你会答应么?”宴宁松开他又把戒指盒打开,“本来想留着明年你同意我们公开之后再求的,可是我不想等了,怕你一气之下又不要我,我想把你拴住。”
“宴宁,有些话说了可能你不爱听,我们还没见父母,要不这枚戒指……你先收回去。”
话音落,宴宁的笑僵在脸上,呼吸都隐隐有些颤,白言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接受戒指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见了父母不同意,你就不跟我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