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有听到向晏怀的回应，苏展偏过头来望向他，

向晏怀此刻的视线已经移到了前方连绵起伏的山峰上，

云雾在山间翻涌，橘色的光芒透过天际，把云雾染成一片金黄，

似乎是感受到了苏展的注视，他同样的侧过头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向晏怀突然似有所感，脱口而出，"那明年我们去丹霞海滩看日落，去飞雪山看金光罩顶，去长柏山看天池，去琉璃岛看极光好不好？"

苏展怔怔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该怎么回答，

向晏怀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苏展说，"不是…"

那他为什么会迟疑了呢？各种思绪在苏展的脑海中纷乱浮现，

他害怕了，他害怕答应向晏怀的事做不到，可为什么会有做不到的这个念头呢？

苏展的脑海中开始出现"砰砰砰"的巨响，耳朵里也出现了一阵尖锐的耳鸣，

他看到向晏怀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着什么，但是苏展听不清，他忍不住咬住了口腔里的软肉，

"你说什么？"

苏展难以忍受的皱起眉头，"刚刚没有听清楚！"

向晏怀说，"苏展，你答应我了对不对？"

这次他仍然没有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内容，

苏展微微偏头，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那阵耳鸣消失了，他重新把视线放回到向晏怀身上时，

那人正盯着他看，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他捧着苏展的脸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

"你刚刚怎么了？"

此时的苏展已经恢复过来了，只不过脑袋又开始抽痛起来，

他把自己的脸从向晏怀的手掌里解救出来，避开他直视的目光，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没事！"

向晏怀不为所动，他问，"那刚刚我说了什么？"

苏展愣住了，向晏怀刚刚说了什么？他确实不知道，而思考却让他的头痛加重了，他烦躁的敷衍了一句，

"很抱歉晏哥，刚刚真的没有听清楚，你别再问了！"

而向晏怀看到他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脸上的情绪意味不明，苏展却转身上了越野车，

向晏怀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烟，

烟头被山风吹得忽明忽灭，一支烟拢共就抽了两口，

就已经快烧到烟尾了，他把剩了一小节的烟屁股在脚尖碾灭，才折身往车上去，

而这个时候，苏展不知道是不是平息了心底那股暴躁的情绪，看到向晏怀上车来，

他说，"晏哥，对不起啊，刚才是我的错！

我不是故意要……"

"够了，苏展！"

他的话还没有完，就被向晏怀开口打断了，"你不用说抱歉，并不是你的错！"

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视线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前方，而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在他的话说完之后，像是被触碰到某根神经一样，

突然不受控制的哭了起来，他的眼泪汹涌而出，苏展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他明明不想哭的，可为什么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他有些手足无措，向晏怀却抱住了他，抱得很紧很紧，仿佛这样才能给他安全感一般，

苏展有些哽咽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我，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明明，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