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汪冰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游走，“话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会低血糖的？”

高晴举手，“这我可就知道了，我是高中。年少不知身体好，错把成绩当成宝啊……”高晴的尾调婉转，像个老头一样摇摇头。

“啊……”

高晴又补充道：“当时发病好在经常是在教室，有的补给，坏处就是下楼脚发软，晕乎乎的。”高晴讲得很轻松，但他已经你想象到楼梯上的她像那天双手扒着桌面一样，死抓着栏杆一步一步向下移动的场景了。

“高姐！厉害！”汪冰竖起大拇指，对她点赞。

汪冰转头看向刍尔，“刍尔，那你呢？你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低血糖的吗？”

刍尔边刷手机边啃苹果，“小时候。”

“什么原因啊？”汪冰将身子凑近，好奇心几乎要挤破脑袋。

刍尔熄灭手机屏幕，抬头无语地看着他，好像在问他是不是还有打算把户口给查完了？

没得到回复，汪冰也不打算纠缠，看到高晴被辣得用手扇风，调侃道：“不是那块料还吃。”，一边递了瓶牛奶过去。

“要你管，我乐意。”高晴拿过牛奶，将吸的牛奶喝出瓶装牛奶的声音。

……

睁开眼睛，仿佛深处混沌，四周一片灰暗，只有自己的头顶有一盏灯照着自己。

自己此时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刍尔试图站起，却被无形的东西束缚住，动弹不得。

“小刍，你要不要做个东西给院长啊？”

似乎有个幽灵一样的东西环绕自己，在自己的周围密语，说出的话却好像是被这个空间弹来弹去，在耳边循环了一遍又一遍。

“小刍，不努力不行啊……”

“小刍，你不爱学习吗……”

“小刍……”

“……”

身边的声音循环往复，将整个空间充斥。空间似乎很大，不着边际，又似乎很小，被话语挤满，却密密麻麻不透风。

刍尔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恐惧与愧疚包裹住他，他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空间里安静了，静静悄悄。

“嘀嘀嘀……”

他好像处在一个仪器的内部，他的心脏跟着有节律的声音跳动。

“噗通噗通噗通……”

空间里又加上心跳得声音。

细细的汗珠爬上他的额头，他晃动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正被绳子束缚住。

“小刍……”虚弱的声音传来，刍尔抬头，看到远处亮起一处，一个没有脸的人趴在地上，他浑身反着光，正用手扒着地面，企图把自己移动到刍尔的身边。

“小刍……”

“小刍……”

“小刍……”

……

刍尔晃动椅子的频率变得更大，他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挣扎。

在无脸人抬起手，向他伸过来的时候，刍尔向天一叫，束缚住他的绳子顷刻消散，他因惯性向无脸人的方向坠落。

“哥……”

在半空中，他伸出手想触碰那个反光的手，在即将握住的那一刻，世界瞬间归于黑暗，刍尔醒了。

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是他最常待的地方……

刍尔抬起头，任两行冰凉的东西滑落。

第55章 宠物医院5

当了一个多月的牛马，转眼就临近开学了。

三个人正坐在前台喝茶的时候，刘老师突然大驾光临。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中年大叔，还有一个让他有挺深刻印象的那个在医院乱嚷的女生。

他们大步向病房走去，女生的怀里还是抱着那只十三岁的泰迪。

这一次的它精神状态看上去比上一次还差。在女生的怀里颠簸一路都没有睁开眼睛。

他们从女生的手里接过泰迪，放进其中一个空笼子里，对女生说道：“今天手术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