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跟你爸从不当你面吵架,外面遇到再恼火的事,也不回家撒气,以前没什么钱的时候,不在你面前强调咱们穷,也没动不动就要你记着我们多好多好,欠我们的。我问你,哪几个父母能做到这些?”
林女士说着说着,语气不由得自恋,嘴巴一噘,又有点不高兴,因为被闺女误会了,委屈。
“那些心理脆弱的小孩儿啊,都是平时溺爱出来的,我打个比方,就像笼子里的金丝雀,看起来很宝贝吧,好吃好喝供着,其实拴得死死的,哪儿哪儿都给憋的……”
有道理。
祁言若有所思地点头,笑着抱了抱她亲爱的老母亲。可林女士不罢休,抓着机会必定要撺掇一番。
“跳楼那个学生的班主任没事吧?哎哟哟,摊上这种事真是倒霉了,我看到网上说是班主任造成的,还有说是被数学老师骂了的,数学老师也倒霉。”
“言言啊,你当心点,对你班上的孩子呢能管就管,管不了就算了,又不是咱们自己的孩子,明哲保身懂吗?这一天天的出事,你还呆在那儿,妈都怕死了……”
林女士搂着闺女又是亲又是抱的,团子不高兴了,伸出一只爪子扒她胳膊,喵喵叫了两声。
没人理它。
祁言安慰地拍了拍林女士肩膀,笑容有些僵硬:“我知道,我会多注意的。”
以前她最烦听老母亲说这些,三句能顶十句,现在却想不到能用什么话来反驳。她有点累了,脑子还没缓过来,心上火热的温度也降了些,拿不出力气。
她想,她应该学着做一个聋哑人。
祁言向学校请了一周假,在家休息。
她住在901,晚上跟陆知乔同睡,自认为老实规矩,可每天早上醒来不是她在陆知乔怀里,就是陆知乔在她怀里。两人发丝缠绕,呼吸相交,彼此当对方的抱枕,适应得极好。
陆知乔工作忙,不能时刻陪着她,但尽量每天准时下班,偶尔两人一起买菜做饭,去接女儿放学。
俨然和乐幸福的三口之家。
温情与陪伴是治疗心里创伤的良药,祁言明显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许多,闭上眼睛不会再想起那些画面,又或许是她自我催眠有了效果是幻觉,看到的都是幻觉。
周末上午,陆知乔要加班,祁言在家陪“亲女儿”,打扫了一遍卫生,而后去买菜。差不多十一点,陆知乔回来了,两人一块儿做饭。
“我总觉得妞崽最近有点反常。”
她穿上新买的围裙,朝次卧望了一眼,那房门始终紧闭。
祁言一怔,绕到她背后,低头为她系上带子,犹豫半晌说:“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但是……也不算很严重,我没想好怎么跟你说,谁知道前几天就刚好碰到……”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陆知乔拧起眉,轻斥:“不许想。”
掌心温热,薄|软的唇贴着,祁言下意识噘了噘,偷亲一下,陆知乔立刻松开手,斜她一眼。她又把那只手捉回来捂着,讨乖地笑笑:“没想,都忘了。”
“妞妞在学校是不是有情况?”陆知乔转开脸,单手整理食材。
祁言见她不方便,松了手,“上次你去挪威出差,我发现她在手机上看言情小说,网文那类的,本来要及时告诉你,怕你工作分心,就想等一等。”说着拿起土豆削皮。
“然后我又发现,她在学校课间休息的时候,也会看类似的书,漫画啊这些……”
“她哪里来的?”陆知乔皱眉,“我没有给她买过。”
印象里那种没营养的书最容易沉迷,影响学习,她是绝对不让女儿看的,为此经常以打扫房间为借口,到女儿房间悄悄打量。她很确定,家里一本都没有。
祁言无奈笑笑:“可能是问同学借的吧,小女生之间互相传阅很正常,我念书那时候也这样,还自己写在本子上呢。”
“她上课看吗?”
“我的课没有,其他课……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