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由自主扒住这人的胳膊。

祁言嘴角弧度加深了,又抱紧些,轻声说:“欲|望不是羞耻的。”

“……”

“你是人,高级哺乳动物,你每天需要吃饭,喝水,睡觉,运动,就像春夏秋冬循环,昼夜交替,这些都是自然存在的事物。”

“欲|望也一样。”

耳畔的嗓音温柔轻细,语气很平静,甚至略有些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寻常谈论着晚上吃什么菜,明天穿什么衣服。

陆知乔震颤,抿了抿唇,转头迎上身侧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柔光滟滟,宛如幽深的漩涡,一点点将她吸进去,搅得粉碎。

“先承认它的存在,然后直面它,正视它,最终你就会战胜它,开始享受它。”祁言淡声道,满脸云淡风轻,唇角挂着温柔的笑意,心却在颤抖。

她想,她明白了。

在陆知乔的世界里,“x”是罪恶的,羞耻的,无法直视的,所以才会排斥,鄙夷。虽然祁言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可以肯定这与成长环境脱不了干系,放眼看国内,大部分女性都是在羞耻与打压的环境里长大的,陆知乔像是千万女性的缩影,这一方面与她们大同小异。

压抑本能,套上精神枷锁,何其残忍。

加上陆知乔曾对她说过,父母信奉打击式教育,便更加有迹可循了。

酒吧相遇那晚,她捆着她的手,借浴室的那晚,她看到了小玩具,抱着睡的那晚,她感受到了她的反应。

因为理智无法与本能抗衡。

思及此,祁言蓦地感到心酸,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有人像陆知乔一样,把自己压抑得那么狠,以至于演变成了一个小疙瘩。

她猜测,小疙瘩背后还有更大的心结,而对“那事”的反应,不过是内心面貌的投射。

她喜欢的人,本该是一朵盛放的娇花,如今却快要枯萎了,她若是无动于衷,坐视不理,能等到的便只有凋零。

陆知乔默然望着祁言的眼睛,沉醉在漩涡里,睫毛轻颤,喃喃道:“享受它?”

“嗯。”

祁言转身拿起一只椭圆形小玩具,修长的手指捏着,扬眉笑道:“我比较喜欢这个,可贵了,但是体验感很棒,我觉得值。”

眼前赫然出现这东西,陆知乔缩了缩身子,冷不丁想起借浴室那次的尴尬,羞得闭上眼,磕巴道:“你……喜欢就喜欢,拿给我看做什么……”

“跟你分享。”

“……”

“它就是个普通的生活用品,单身必备,自力更生总好过去外面乱约,对吧?”祁言试着引导她,语气轻快无谓,全然忘记了认识陆知乔之前,自己约过多少次。

与陆知乔相反,祁言有想法就必须释放,否则憋着难受。但她从不乱约,底线是不碰未成年和已婚女,只约年纪比自己大的,每次都极其挑剔。

原本小玩具只用作偶尔的调剂,自从遇见陆知乔后,却成为了她的生活必需品。

她的眼睛,她的心,被这人牢牢地拴住,没了心思去外面野,细细算来,竟已半年没尝过腥,全靠自己解决。

比起那事儿,还有更重要的。

所以她不急。

“它长得这么可爱,还特别贴心,简直是我的小宝贝~”

“你确定不看一看,嗯?”

听见小宝贝三个字,陆知乔呼吸一滞,喉咙莫名有些堵,好像真的存在某个人,被祁言当做宝贝。她不受控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红色的椭圆球,脱口道:“真的好用?”

“借你试试。”

陆知乔噎住,有些犹豫。

她要不要告诉祁言,自己有一个玩具?

祁言笑着抓过她的手,梳开掌心,把小玩具放进去,“这是新的,我今天才拆开,刚才用消毒湿巾擦了一下,旧的那个用太久扔了。你先拿去玩,我再买一个。”

“……”

这人大大方方说话,没有半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