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哥你这么忙，我们赶紧办完赶紧走吧。”不知道是光线太暗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路过忽明忽暗的走廊之间，齐朗在抬头看向顾斯年的时候，竟然无意中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诡异笑容。

那应该是错觉吧，齐朗不断安慰着自己，可他那诚实的喉咙已不知咽了多少下口水了。

“你口很渴吗？”

等齐朗回过神来的时候，顾斯年正端着一杯水，满脸笑容的递到了他的面前。

明明没人威胁要打他骂他，身高近一米八的大块头此刻却升起了一股想要将自己身体缩进墙洞里的念头。

如果客厅的光线好或者齐朗的观察力足够灵敏，他就会发现，顾斯年的嘴角虽是笑着的弧度，可从他的眼里却看不出一点笑意。

这条忍耐了一路的毒蛇终于要张开自己的獠牙，朝着愚昧无知的猎物下手了。

“谢谢顾哥，我、我还好的。”看着面前的这杯水，齐朗不自觉的咽下了喉咙，明明出门前喝了半杯保温瓶温水的，可渴意还是突然的、难以抑制的到来了。

“那可真是遗憾，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为人倒水。”被拒绝了的顾斯年，随意的将水杯放在了齐朗的左手边，起身去书房取辞职需要的文件去了。

刚刚被人放在的杯子，里面的水面还没有平稳下来，也可能已经稳下，是齐朗心里作用看花了眼而已。

停止这些胡思乱想吧，自认为长相普通又没有钱的齐朗叹了口气。

“让你久等了”，顾斯年装模作样的拿着几份文件走了过来。事到如今他就算直接暴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不过看着监控里胆战心惊的大块头，顾斯年心底的恶意更加攀升了。

“没有没有，顾哥，你别这样说……”如此礼貌的顾斯年反常的让齐朗惊恐。

听到齐朗的话，顾斯年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当初我们签订的合约期限是一年，现在你想提前走人，可要赔付违约金的。”

“违约金是多少？很、很高吗？”曾经只要工资高，再苦再累的活齐朗也愿意干，他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主动辞职的这一天。

“也不高，五十万而已。”

数字是顾斯年随便说的，这点钱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但他知道对于齐朗来可不是这样的，就算齐朗咬咬牙就能出，这个节俭的老男人也舍不得这样做。

“啊，这么高，是不是搞错了？”助理的工资高，平时还会涉及到明星的一些隐私，违约金高也能理解。可顾斯年一开口就是五十万，勤勤恳恳工作了这么久的齐朗听到这个数字心都揪了起来，他的眉毛立马就耷拉了，看起来焉哒哒的。

沮丧的齐朗接过顾斯年递过来的合同，他一条条的看着上面关于不满期限主动离职的条款。好像不需要这么高吧，齐朗越看心底希望越高，他想指着条款上的违约金数目给顾斯年看，手指却怎么也戳不准地方。

晕、晕乎乎的……

“怎么回事……”，眼前的字好像会自己走路了，齐朗着急的伸出手掌抓在这些乱动的、让他花了眼的字上，“顾、顾哥，钱、违约明明就在这里的……”

齐朗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他的大脑被纸张上药物浸染，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语无伦次的说着几个关键的词语，好引起大人的注意。

“是不是想指这里？”顾斯年将这个蠢乎乎的大块头抱在了怀里，带着齐朗的手指来到了违约金的那行条款上，上面赫然显示才五千。

顾斯年在钱这方面还是很大方的，给得多要的少，违约金意思意思而已，甚至之前有些工作人员因为某些原因要提前离职的时候，顾斯年都是免了违约金的。

“是、是的，谢谢你”，被卖了还不知道的齐朗满脸红晕的数着数字五后面的零，一，二，两个零的话是五百吗？不对，齐朗掰着手指头又输了一遍，一，二，三，四，是五万，太多了……刚刚还亮晶晶的狗狗眼瞬间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