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了,方才是深深吐出一口气,这才抬起虚软的脚,跨过了门槛。
回 房用了饭,热水洗漱过了,出门在外,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驿站,也没什么好娱乐的,包大人唤了个亲兵来捏了捏肩膀,便预备要睡下了,只是他躺倒以后又发 现了一个问题――这王家庄驿估计来往官员不多,修葺得也是漫不经心的,他这间屋子和隔邻房间的板壁上居然有个不小的窟窿眼,而且在他这一面是无遮无拦,也 就是在另一侧挂了一幅画,挡了一下光而已,可那边屋子的声音却是毫无遮拦地就能透过板壁传进来。
包大人素来浅眠,这窟窿又十分不 巧,正位于床边,他的屋子静下来以后,隔壁邻人走动喝水的声音都是声声入耳,欲要呵斥,话没出口又想起来――一般来说,他和厂公的屋子都是夹着那人的房 间,刚才进屋时他看到厂公进的是走廊最里头的稍间,这样算来,隔邻屋子里,岂不就是……
包大人没话说了:熬着吧,反正明天也能在马车上补眠。
不过,隔邻那边也就是喝了几口水,又走动着估计是脱衣、洗漱什么的,不一会也就安静了下来,包大人闭着眼默念了几段心经,慢慢地昏沉了过去,连睡都是不敢睡实了,免得这万一要是打起了呼噜,惊扰了那位的休息,他可就是该当死罪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一点头,忽地从梦中转醒,一时茫茫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那边屋子传进了人声,这才回过神来――应该就是这不寻常的动静,让他兴出了警觉。
“……真是要动手了?”这声音有些陌生,包大人思索了一会,才是肯定――应该就是那人的声音了。
“……还是请用药吧。”厂公的声音并不大,但在静谧的夜中,倒也是听得分明,“彼此间多少留几分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