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不间亲,即使是和太孙一道长了这么多年,太孙嫔也绝不会在太孙跟前暗示太子妃的不是,她是以夸为主,“娘做人最重嫡传正统,你也知道,我在内宫里不上不下的,说是嫔吧,和你情分深厚了点。抬举我管家,倒显得太孙妃娘娘有点尴尬了不是?两相比较,肯定不能委屈正朔嘛。”
所以,即使是亲如女儿的孙玉女,也要被打压了不能管家,培养徐循这个位卑职小的太孙婕妤来管,至于孙玉女的心情,那也只能靠后来考虑了。
太孙听得是眉头直皱,却又无可奈何,望着一脸认命的孙玉女,他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这个人,就是爱多心。这事,娘和你提过?还不是你自己瞎猜,让小循过去帮忙,按我看恐怕就是言传身教些管家的事情。以后你们都是独居一宫了,下人渐渐也只会越来越多,那丫头憨傻没心机的,遇事什么主意都没有,总要学些御下的手段吧?哪里就想得这么远去了。按你这么说,她现在病好了吧――”
见太孙嫔点了头,太孙又问,“那她有经常去慈庆宫吗?没有吧?这不就得了,真要提拔她,自然会带话让她天天过去的。”
这么说也有道理,太孙嫔也不能不点头称是,她还想提一句:虽说是好了,但还需要静养。――但看着太孙的表情,便把话咽到了肚子里。“怕也是我想太多了……都是不说这些事了,睡吧,明儿起来,还有得忙呢――早上记得去看看小循,今儿回来就直接进来了,也不去她那打个转,小妮子知道了怕不好受。你一走就是两个月,她也惦记着你呢。”
太孙呵地一声,“你们女人就是怪,刚还吃醋呢,这就又惦记上她了。我明早真过去看她了,你可不许吃醋啊。”
孙玉女笑着打了他一下,两人遂吹灯就寝。都在枕上躺下了,太孙才翻过身来,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孙玉女嗯了一声,摆了摆头,“你刚才就弄得我疼了,现在还来……不来了不来了,睡吧!”
二次求欢失败,皇太孙同学只好郁闷地闭上眼睡觉了。第二天早上他起晚了没来得及看徐循,到了晚上,未曾浪费丝毫机会,他直接指名徐循侍寝。
☆、关照
从前在太孙宫的时候,因为距离春和殿很近,太孙经常在春和殿用晚饭,用了晚饭再喊人过来侍寝遂成常态,实际上按宫里的规矩,当晚适合侍寝的女眷,按例是被誊写在膳牌扇的。皇爷点了膳牌以后,妃嫔遂前来陪同用餐等等。当然以太孙辈分,很多事也没那么讲究。今晚叫徐循侍寝,他回来时间又早,徐循打扮了一番就跑到重华殿去寻太孙了。
其实真要比较起来,孙玉女还是显得受宠,因为昨儿太孙是直接去延春宫找她了。不过徐循也在重华殿里住了有好几个月,对此地并不觉得陌生。――现在,她和能进得了重华殿服侍的这些中人,也已经很熟悉了。迎面进去,先一路用含着笑意的眼神和金英、王瑾打了招呼,又和青儿、紫儿点了点头,掀帘子进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侍膳宫人川流不息地往上抬菜,尚食局的典膳也进了屋子。
正规地说,皇室成员三餐都要有人先尝过的。这个尝膳工作也得当着太孙的面进行,不过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经常就不执行了,甚至连御膳房送来的菜也经常是被冷落在一边的,这些温火膳,满足不了太孙的胃口。太孙常在春和殿吃,就是因为春和殿有膳房,能吃上一些体己菜,他在太孙宫自己吃的时候,就会派人去皇爷的小厨房点菜。
当然,这都是南京的事了,现在到了北京,太孙宫距离内宫真是有一段路了,从那处来的菜,这么大冷的天,就算有火温着也早都冷了。但同样太孙宫也有了自己的膳房,徐循、孙玉女最近吃的就都是膳房给做的菜,起码路途还算是近,送来不需要再翻热,虽然是份例菜吧,也不至于不能入口。这一点来说,算是生活质量的小小提高。
“今儿排场好大啊。”她给太孙墩墩身就算是行过礼了,太孙也不计较这个――现在大家都很熟了,熟不拘礼嘛。很多多年的老妃嫔,见到主子了也就是点点头而已――也没等太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