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净茵不知道这件事。

她和裴圳已经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哪家医院?”

听筒内的笑很快消失,黎东嗓调变淡:“桐屿街37号。”

挂断电话,陈净茵进餐厅的换衣间,穿上自己的衣服离开。去黎东家的路上,她内心无比平静,目的也直白。

只是最近这天太冷了,冻得她浑身颤栗,打起哆嗦。

被佣人迎进门,陈净茵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黎东,他的样子确实不太好,脸上的擦伤结痂,右手臂打着石膏挂在胸前。

她甚至可以通过他想象到裴圳暴虐打人时的样子。

“你又惹他了?”

陈净茵开始很怕他,但经过裴圳对她的搓弄,她变得没那么胆小。

黎东看着自己最近新找来的玩具,轻笑:“我惹的是你。”

“……”

陈净茵不想把话题往裴圳身上引。

她走到客厅,直白地朝他伸出手:“工资,还有上学期演你女朋友的一千块钱,一起给我。”

闻言,黎东脸上笑意加深,打量她,越看越讨厌。

佣人在这时给她端来热茶:“姑娘,喝点暖暖身子。”

对方明显上了年纪,陈净茵接过:“谢谢。”

黎东拿过旁边的手机,嗓音轻慢:“阿姨,她是来找我麻烦的,不配喝我们家的东西。”

闻言,佣人尴尬笑笑,转身出去。

来时冻红了手,陈净茵用茶杯缓和温度,眼神不善:“你是不是太有优越感了?”

她以前对他们这种人低眉顺眼,是因为心中顾忌太多,自从和裴圳大闹一次有了效果后,她发现,越忍气吞声,他们越过分。

陈净茵吹吹杯边氤氲的热气,喝着佣人送来的茶。

瞬间,一股暖流延透全身,体表的寒意褪去几分。她捧着杯子暖手,语气嘲弄:“很难喝啊,下次家里来客人不用拿出来的。”

“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快。”

黎东嘴角上扬,态度强势,“是你主动辞职,不是我开除你,所以这个工资么,一分没有。还有所谓的一千块,我当时说了让你来找我,你没来,我就当你不想要。”

“……”

无耻。

她辛苦工作这么长时间,拿钱是应该的。

“那我只能报警了。”

黎东挑眉,“随便你。”

闻言,陈净茵放下茶杯,拿过手机就拨号码。

黎东在这时叹了口气:“要见警察,要不要把裴圳的故意伤害一起报案呢?”

已经按下两个数字,陈净茵没有按最后一个,抬眼看他。

一秒两秒,她紧咬牙,灭屏手机。

“你真的有病。”

气得她把杯中剩下的茶全部倒过去。

黎东侧头夺过,还是被烫到脖子,微微泛红。他眉眼神情瞬间变阴沉,站起身,冷冰冰地从牙缝挤出:“真是被裴圳惯得胆儿肥了。”

陈净茵被他吓得往后退,转身想跑,眼前就闪过一片黑,差点摔倒。她慌乱地扶住沙发,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耳边是自己愈发急促的呼吸。

“你……”

渐渐说不出话。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黎东蹲在她面前,拍打她的脸,语气不屑:“和裴圳一样贱。”

窗外雪晴,室内幽暗。

陈净茵眉心颤动,缓缓掀开眼皮,感觉睡了好久。她望着上方的天花板,浑身无力,后脑发沉。

想到自己晕倒前的场景,她惶然从床上坐起。

房间的顶灯在此刻骤然大亮。

陈净茵被强光刺激得闭眼,缓和许久,才费力睁开,就看到满身是伤的黎东坐在窗台,一条腿懒散垂下,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她顾不上,猛地攥住自己衣服胸口,查看有没有被他欺负。

身体没有任何感觉,唯独,衣服领口的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