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不管何时都泛着光泽,带着希冀的双眼此刻黯淡一片。

“洋洋...”

裴川心不自?觉地揪了起来。

盛洋像是没听到他们刚刚的对话一般,自?以为?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我?这是怎么了?”

“医生说你,情绪波动过大又受了凉,发烧了。”

裴川那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看着盛洋,想?从盛洋的脸上寻找到一丝一毫他没有发现这件事的迹象。

盛洋勉强扯了扯唇,笑得比哭还艰难:“这样啊。”

他佯装跟平常一样:“可能就是最?近稍微有点”

“洋洋。”

裴川沉声叫住了他,那双清墨般的双眼深邃无比,他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我?不知道!”

盛洋突然情绪很激动,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好像过激了,他努力平稳下语气:“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川皱着眉看他,那双眼睛里盛满了疼惜,他轻声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盛洋下意识摇着头,所有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全部都落实了。

他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怪你。”

裴川摸了摸他冰凉的手,承诺道:“洋洋,你给我?一点时间,会没事的。”

他亲了亲盛洋干涩的唇,哄道:“不怕。”

简简单单两个字,彻底让盛洋再也无法装作淡定?从容了,他把头靠在裴川的怀里低低哭了起来,身体都在发抖:“哥哥,我?不想?死。”

裴川疼惜地吻了吻他的头发,把人抱得很紧:“不会让你有事的。”

盛洋努力感?受着裴川身上的温度,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一想?到有一天他再也闻不到了,盛洋就很害怕,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掉了一样。

殊不知他的哭声和颤抖也像尖锐的钉子一般,一寸一寸扎进裴川的心里。

他抱着盛洋,说:“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不会让你有事的。”

盛洋紧紧攥着裴川的衣服,他现在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他把脸颊贴在裴川胸口,眼睛失去光泽,乖乖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我?知道。”

他永远相信裴川。

盛洋忍不住在心里自?责,不是明明已经?想?好不给裴川添麻烦,不在裴川面前?表露出来的吗?

盛洋讨厌死自?己了。

总是给裴川添麻烦。

他的情绪波动过大,又一直在哭,晚上又发了低烧。

裴川在他身边,沉着脸给他擦拭着手,与此同时他的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苏墨打来的。

他的声音很严肃又带着焦急:“苏遇不见了!”

原来苏遇从上次回去后精神状态就不太好,整天都哭,总是做噩梦。

苏墨无奈只能停下手中?的工作整日整日陪着他,哄着他,但收效甚微。

苏墨自?己就是医生,明白苏遇现在这样是因为?曾经?有过很严重的精神创伤导致的应激反应。

昨天苏墨因为?工作迫不得已离开了家,那天晚上下了大雨,等他凌晨回到家的时候就被保姆告知在哪里都找不到苏遇。

他找了一圈,最?终看到了二楼储物间的窗口被打碎了,上面还沾着血迹,旁边丢着苏墨给他带的手环。

苏墨第一时间就去派人搜索,但苏遇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完全找不到。

这让苏墨心里不妙的预感?更加浓烈。

苏遇是从贺经?年?那里逃出来的实验体。

绝对不能让他被贺经?年?找到。

不然苏遇绝对活不了。

裴川牵着盛洋的手,声音很沉:“你别急,他不会有事的,我?现在也派人去找。”

偌大的A市,处处都有监控,以苏墨的能力到现在还找不到人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