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程之南喂他的手顿了顿:“我给他安置在了不远处的小公寓里,现在他正在学着过正常人的生活。”

温辞脱离了大众生活太久,还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现在不论是说话还是行动都还不太利索,但?他很?爱学习,每天都会抱着书认真看到晚。

闻言,温知秋眼?里闪烁了片刻:“挺好的。”

“贺经年被判刑了。”

程之南说,“就在前天。”

温知秋嗯了一声:“这次会死吗?”

“难逃。”

程之南说,“贺家上面拼尽全力在保他,但?无?济于事。”

不仅是因?为贺经年这次的性质太恶劣,还是因?为裴川的势力早就不知不觉蔓延到各个领域,贺经年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走歪门邪道,这次他绝对逃不掉。

其实程之南之前很?是疑惑,因?为让贺经年这么轻易的死了太便宜他了,折磨他的办法有太多,可裴川却选择了最简单直白的方法。

程之南一开始不理解裴川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心软,直到那天裴川带着盛洋来做产检那副温柔的模样?让他领悟了。

可能裴川只是不愿意?在让别人打?扰他现在的生活,那些脏污的东西就让他成为过去?吧。

温知秋听完这些后冷冷地评价道:“早该死了。”

这四个字程之南总觉得他不是单纯的在评价贺经年,反而像对他自己说的。

“盛洋的预产期还有大概40天。”

程之南说,“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这些话他不能对任何人说,但?可以对温知秋没有保留。

“怕什么。”

温知秋语气淡淡,“我只是手废了而已,到时?候我会在旁边看着的。”

程之南看着他,胸中堵了千言万语,但?到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这时?窗外的突然亮起了烟花,温知秋偏头望了过去?,被那片绚丽夺目的色彩闪恍了眼?睛。

他观摩良久,感慨着说:“新年了啊。”

这或许是他度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

*

苏家。

苏墨和苏遇的关系在他把苏遇救回来的那一刻就变得很?尴尬。

往日里傻乎乎的小傻子此刻变得尖锐了许多,那双总是湿漉漉看着自己的眼?睛在这时?变得一片清明。

两?个人平日里交流也不是很?多,苏遇也变得不是很?爱说话,每天两?个人只会在餐桌上沉默地吃饭。

这些日子里,苏墨的心也一点一点死寂了。

现在苏遇不傻了,不需要他了,那之前他们?之间所发生过的种?种?是不是也不作数了呢?

在这一刻苏墨竟然还感到庆幸,幸亏他们?之间还没有发生过什么越界的行为,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以为苏遇是讨厌自己了,但?却不知道苏遇的心里也正在经历着翻天覆地的挣扎。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傻子了,他的性格不好,不知道苏墨还会不会喜欢他。

可苏墨这段时?间不仅不亲他,甚至也不抱他了!

苏遇知道自己肯定被苏墨讨厌了。

他现在跟苏墨分房睡,夜半时?分经常一个人蜷缩在墙角偷偷掉眼?泪。

他也好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性格,要是傻点就好了,傻点苏墨就会喜欢他了对不对?

苏遇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完全忘记了今晚是大年三十。

苏墨在楼下摆好了宴席,一个人在楼下等到菜慢慢变凉。

“苏先生,要不要我去?叫他?”

保姆问?。

苏墨摇了摇头:“我来吧。”

他踏着沉重的脚步站在苏遇的门前,只是半天都没能敲响这个门。

他的喉头一片干涩,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在此刻汇聚成一记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