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锁,都进了宫了,你就能不能别这么冒失?小姐你也不说说她,还成天惯着她。”春钥恨铁不成钢。
“你们在宫中确实是应该谨小慎微些,让人抓了把柄说不定会惹出大麻烦。”她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只是不知听者是否有心。
这里虽是皇宫,但当今陛下的后宫并不充盈,说起来只有几任皇后,连一个嫔妃都没有。
前朝时期,汉朝兴盛,不乏有好色的帝王,光是皇宫中宠幸过的宫女都住不下,没被册封的官女子只能几个人挤在一间侧殿里。
以前,她以为,是陛下尊重自己的妻子,才不愿选妃纳妾,但后来她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么的彻底。
她离陛下远远地、带着别样的少女情思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他的每一个行为都是那样的特别,那样的被逼无奈,那样的遗世独立。
可当她靠近时,才发现他身上的光晕,不过是因为自己“别有用心”才看到的假象。
甚至那一晚皇帝的表现来看,让她隐约感觉,父亲的计划失败,似乎透露着些许蹊跷。
可是宫中大小事务一应由原夫人掌控,也可能在太监下毒时,被人发现,才导致计划败露。
而皇帝的表现,不过是正常的明哲保身罢了。
她心中盘算,可是陛下并没有动机去支持曹丞相啊。
可皇帝阴冷冷的眼神,一直在她的心中徘徊不去,难道只是单纯的恨她吗?
“吱呀”一声,玉晚推开司书阁的大门,竟然布满了蛛网,看起来似乎有段时间没有被打扫了。
“小姐,您要进去吗?这里全都是土,长禧宫好歹还有一两个太监宫女候着,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玉晚心中感慨,宫中太监宫女竟疲懒至此,不论是刚刚的长禧宫,还是现在的司书阁,全都是一副久未打扫的样子。
“无妨,我去寻些东西,人多了也不好。你们不识字,就在外面等着我吧。”
这司书阁放置的是东汉皇宫建成以来的所有存书,这些年来皇室衰微,但保存样式仍是按照旧例按类划分放在不同的书架上,这也方便了玉晚查找。
玉晚想看看当今陛下自登基以来,宫中所发生的大事。
她年纪比皇帝小八岁,父亲虽时常对她提起陛下,但宫中大事却从未提起,许多事情只知其结果,不知所以然。
司书阁书架庞多,其中放置的书籍更是数不胜数,都是用上好的丝绢写成,被捆缚住一捆一捆地码在书架上,但太长时间无人问津,落得满是灰尘。
暴殄天物,玉晚爱书,心中不断的叹息,心里想着,等晚上和曹否商量一下,若无意外便选定长禧宫,顺道让宫人们把司书阁也收拾出来。
她费了大劲,才从角落中找到近些年的记录。
由于书籍是由丝卷制成的,丝卷长度固定,通常一本书的内容往往一部丝绢布能装下,要分订成不同的卷子。
但如果没有使用完就可以继续书写,近些年来,朝中大事都是由不同的大臣所把控,虽是史书,但记载实在再寥寥,更不论是宫中之事。
玉晚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翻开史册,上面的技术是一年一书写的。
当今陛下六岁即位。
十五岁娶临安罗氏为后,次年皇后病逝。
十七岁娶西河袁氏为后,三年后废除,袁后病逝。
二十岁娶韦翟赵氏为后,当年赵后因病薨逝。
除此外,再无多余任何记载。
短短的几十字,既是天子刘禄几年的傀儡时光,就是三个年轻女子短暂的一生。
玉晚几乎都能想到,在前世,只怕这短短的丝绢上,怕也只用了寥寥几个字便概括了她的一生。
三位皇后,玉晚多或多或少有些印象。
赵后嫁给天子时才刚十四岁,年纪又小,长相幼齿,身子也是格外的孱弱。
玉晚那时就觉得十分怪异,皇后年纪那么小,为什么赵家还要安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