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兄的诚恳让我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有些无地自容,再次痛恨自己的莽撞,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冤枉人。“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了…”脸上因愧疚而有些烫烫的,天,我周采采竟然也会脸红了!
“没关系,你相信我就好。”眼镜灿然一笑,春风拂柳。“我想问一下”
“问什么?”确定小猫猫安全后,我准备撤退。“你的声音,”眼镜有些犹豫地说:“你的声音很像在机场帮过我的人,你”
“你要好好照顾小猫哦!也要好好养它!我先走了,再见!”“喂请等一下!”不理会眼镜的叫声,我转身逃也似的跑开了。过了街,左转,左转,再左转。我呼呼地喘着气,抚着胸,我猛然停下了脚步,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不想让眼镜兄知道我就是那天机场的那个淑女?我真的那么在乎什么所谓的淑女形象?茫然,我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了。再次回到榕树爷爷身下时,小猫猫和眼镜兄都已不见了,只有我,像个傻子似的又回到了原点。
“小姐!”有人叫我!难道眼镜兄还没走?我讶然回头望去,却是葡氏简餐厅服务员小伙子那有些激动的脸。“小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吃霸王餐的人!我和他们打赌了,你一定是回来买单的对不对?”小伙子咖啡色的瞳孔中满是让我汗颜的信任。“对不起啊!”我一边掏钱一边连连道歉,“我刚刚一时有事忘记了!”
“没关系,没关系,您一看就是个有文化有气质,淑女一样的人,当然不会是故意的。”小伙子乐呵呵地接过钱,笑着对我说:“您慢走啊,欢迎下次再来光临!”“谢谢!再见!”我勉强笑着转身离开,走了好一会才想起来,竟然忘了问问那个小伙子三千水酒店怎么走。重重地掐了自己一把,仰天长叹,欲哭无泪。第一次,没来由的,在榕城的夜色下,我开始自我怀疑了起来。难道是我错了?那么我到底又错在哪里?“周采采!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什么?”我恍恍惚惚地向四周看去,好像刚才有人在叫我的名子。“喂!我在叫你呢!怎么像梦游似的。”声音在很近的耳边响起,我望向在我耳边说话的人,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惊道:“谢…谢…谢总监!”我总算是完整地说出了三个字,瞧我这出息!“别谢了,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在街上逛不安全,快回宾馆去!”谢安玄皱了皱眉。
我恩了一声,低下头向前走去。“你往哪走?宾馆在右面!”“呃?右面?”我愕然,敢情我之前一直认定的左边是错的啊!谢安玄望着我那白痴般的表情,摇了摇头,转身说:“原来是迷路了,跟我走吧。”
我,一向以聪明灵俐自称的周采采!竟然会迷路!原因还是记错了方向!我真是应该买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只得像只小狗般可怜巴巴地跟在谢领导身后,偷偷在心里粘那碎成一片一片的自尊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谢领导脸上似乎有那么一抹怪怪的笑,笑的我心里毛毛的。不过,我今天晚上很不正常,似乎是撞了邪,所以,很可能是我看错了。已经十点钟了,街上更加安静。低着头,踩着谢大人长长的影子,我努力跟上他那类似于竟走的步速。忽然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过来,真好闻啊!我大口吸着凉凉的香气。原来是宾馆边上还没关门的花店。花店已经将别的花都收了起来,只在门前摆了几盆初绽的茉莉,而那香气,便是这些小小白白又不起眼的茉莉的花香了。我定定地站在花店门前,望着那些灰色瓦盆中的小茉莉,舍不得离开。不知道谢安玄怎么发现我没跟在他身后的,他见我傻傻站在那些茉莉前,也未叫我,只进了那店里去。不一会,他走到店门前端起一盆开的最盛的小茉莉对我说:“走吧,宾馆可以养花。”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就跟着他身后飘落的一串茉莉香回到了三千水。
谢安玄住十六楼,而我住在十楼。电梯停在十楼时,他把茉莉塞到我手中说:“早点休息,记得给它浇水。”我捧着茉莉花,呆站在电梯外,直他的脸渐渐消失在闭合上的电梯门后,我才喃喃地对着电梯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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