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得干爽,然后用浴巾裹紧,重新抱回了卧室。

卧室的床单已经被更换过,散发着干净的、阳光的味道,试图掩盖掉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属于情欲的甜腥气息。江知哲将她放在柔软的床铺中央,自己也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他伸出手臂,强硬地将她颤抖的身体揽入怀中。沈韵僵硬得像块石头,背脊紧贴着他温热宽厚的胸膛,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透过薄薄的浴巾传来,一下,又一下,规律得让人心慌。他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后颈,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亲密。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身体的每一处痠痛、每一道被他留下的印记,都在无声地叫嚣。她像一缕幽魂,被困在这具残破的躯壳里,困在这个由绝望与欲望共同铸就的牢笼中。而身后这个紧紧拥抱着她的少年,既是将她拖入深渊的恶魔,又是她此刻唯一能触及的、带着体温的「归所」。这个认知,比身体的疼痛更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和绝望,却也带着一种诡异的、让人沉沦的安心感至少,她不是一个人了。至少,这个「家」,还有一个需要她、也让她需要着的存在。

江知哲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环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彷彿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黑暗中,他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满足的喟叹,清晰地钻入她的耳膜:

「睡吧,韵韵。」他不再喊「姐」,这个称呼的转变带着更赤裸的占有。

「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永远是我们唯一的家。」

最后那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道沉重的枷锁,带着毁灭性的占有欲和扭曲的执念,同时也像一个绝望的誓言,重重地烙印在沈韵破碎的灵魂之上。华丽的囚笼,在这一刻,彻底合拢。他们是彼此的狱卒与囚徒,是彼此毁灭的深渊,却也是这冰冷世间,唯一能互相汲取温暖、证明自己还「存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