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宝肯定不愿意跟着他去日本,高桥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萧景逸慎重考虑,想去的时候,随时可以联系他。

然后,他又看到了旁边的章珩臻,跟他说了几句什么。

高桥走后,章珩臻突然哭了起来。很伤心的放声大哭,一个人跑掉了。

徐咏珊脸色也不大好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萧景逸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雪宝追着章珩臻跑了:“柚子哥哥!”

“……”

他拐了个弯,就看到了章珩臻,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哭得一抽一抽的。

雪宝坐在旁边,看他哭得太伤心了,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在旁边安静的坐着,陪他哭。

光坐着有点无聊,雪宝在兜里摸了摸,摸出一块明也送他的奶糖,剥了了糖纸塞进嘴里,吃得叭嗒叭嗒。

章珩臻渐渐平静下来,回过头来,一边抽泣,一边问:“你在……你在吃什么?”

雪宝又在兜里摸索一阵:“最后一颗,给你吧。”

章珩臻垂眸剥糖纸,雪宝问他:“你为什么哭呀?”

他这么一问,章珩臻又想哭:“高桥教练说……说我性子太急了,不适合练公园,应该去搞竞速。”

雪宝问:“竞速是什么?”

“就是比谁滑得更快。”

雪宝感同身受,也要哭了:“不可以,我最喜欢玩公园了。”

章珩臻说:“不是你,是我。”

“噢!”雪宝放心了,“不要难过啦,他说得不对……他不是高桥教练,他是人贩子。”

“……”

章珩臻更难过了:“我多希望他说的是对的,可是我妈妈不信。”

“啊???”这次换雪宝惊讶了,又有点糊涂,“什么什么?”

章珩臻左右看看,确定他妈不在,凑到雪宝耳边说道:“我喜欢刻滑,可是我妈妈非要我练公园。”

雪宝不懂:“为什么你不喜欢公园?”

“喜欢呀,可我不想我妈一直管着我,每天只知道让我训练训练。”

“滑雪又不是只有公园,除了公园,我还想参加平行大回转的训练营,她不让我去,我想参加平行大回转的比赛,她也不让我去。”

“她自己没拿到奥运金牌,就总是想让我去拿。”

雪宝问:“你不想拿吗?”

“想啊!”

雪宝歪头,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不太明白,他到底在哭什么。

章珩臻自己也不明白。

雪宝见他愁眉苦脸的,就安慰他:“我爸爸也不让我玩,每次都说要摔断腿。”

章珩臻不同意:“根本就不一样。萧叔叔嘴上说不让你做这做那,可是每一次都让你去了。”

“我妈妈每天只让我训练,总是跟我讲,她那时候训练多么多么艰苦,每天要练多少个小时,雪板坏了也不舍得换。修一修,继续用,等到彻底断了才换新的。”

雪宝听不懂这些,其实章珩臻也不是很懂,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雪宝又在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块巧克力,肚子用力,分成两半,一半自己吃了,一半给章珩臻:“小柚子,你要开心呀。”

章珩臻说:“叫我小茄子。”

“噢,小包子。”

“……”

拐角后面,徐咏珊对萧景逸说道:“我们那时候,大山里一呆就是一个雪季。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滑雪。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从早上九点练到晚上九点。”

“滑雪是个烧钱的运动,雪板都得从国外买,队里经费有限。”说着徐咏珊冲萧景逸笑了笑,“不怕你笑话,那时候我十几岁,觉得雪板比我的命还重要。我生病了还能咬咬牙,坚持训练,它坏了,我就真没办法了。”

她说的萧景逸都明白。零下二三十度,雪板会变得很脆,再加上高强度训练,随时都有可能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