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堂课的信息量巨大，钟翠莹脑袋瓜子要爆炸。

从陈老师的家出来，钟翠莹还抱着一大推作业及书目，所有的东西都要回家去消化。

什么叫学到脑力枯竭，什么叫做学到崩溃。

念书时她漫不经心，如今在陈君心手下却体会一把学习的艰难。

可她也必须要学呀。

白天的拜访客户遭到的冷遇、嘲讽、羞辱，都是她以前脑残欠的账，等她学成之后，这些困难都TM的不叫个事儿。

钟翠莹很累，累得没有功夫去恋爱，去胡思乱想。

白天忙着怎么给公司续命，晚上玩了命学习。

在现实面前，她的爱情就像是泡沫一般消失不见，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尤其，威严的陈老师压迫力十足，严格得令人瑟瑟发抖，但凡她上课有一丝懈怠，那就是一通语气温和却让人抬不起头来的说教。

她现在对陈老师别无想法，只有完全的信赖，以及尊敬。

*

理论学习了两个月，钟翠莹的公司还是没有大起色，但招聘到一些人才，投资顾问工作展开。没有盈利，还是在亏钱。但好歹有个公司的样子。

而且，钟翠莹交到了几个朋友。

不是校园那种可以敞开心扉的友人，是她刻意去结交的“人脉”。

他们有银行职员，有期货公司客户经理，有贷款的。都一个圈子的人，偶尔聊聊天，沟通圈内行情。以及最重要的互相交换客户资源。

钟翠莹手里资源并不多，但都是超优质资源。太熟悉长辈，她自己搞不定，就交换出去。朋友想方设法搞定之后，也会给她丰厚的回馈。对方给的都是资金量不算大，但人耳根子软的。

她的公司目前就靠这一批。

这就是成人的友谊。

“陈老师，我记得你很讨厌这样。”钟翠莹问。

她认为这是很正常的行为，她的父亲、哥哥们，圈子内都这么干。

陈君心道：“所以我才不干了呀，因为我不合适。”

可钟翠莹是真的合适。

陈君心开始给学校学生准备期末考试，钟翠莹这边也开始了实盘操作。

理论学了这么久该上手了。

结果操作三天，20万投下去被套牢。

纸上谈兵头头是道，模拟盘战绩辉煌，一到实战就拉胯。

别人捉涨停板，她差点来个跌停板。

“交易所那些老股民都骂我没脑子，活该当韭菜。”钟翠莹心态有些崩。

她以往买一个包几万、几十万花出去不心疼。可这20万亏在股市上，她感觉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关键她被嘲笑成这样，还要从中挑选潜在客户，还要耐着性子与他们结交。

这滋味太难受，太苦涩。

陈君心这次没有安慰钟翠莹。

他问：“亏钱的滋味如何？”

“难受！”钟翠莹道。事实上真的很崩溃。看着股价一路倾泻，她记得差点拔掉头发。

“那就记住这种难受的滋味，日后选股、买股就要认真。”陈君心道：“你把交易厅的股民当你的潜在客户，可他们中间大部分都没有你生活条件优越。你搞私募基金或者代理理财，如果判断失误，他们只会比你更加痛苦难受。”

股市对普通百姓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多少暴富神话吸引一茬又一茬的散户进场当韭菜。

股市不是提款机，而是资本博弈的场所。

人自己投资自己亏就算了，打着专业旗号吸走别人资金最后把人亏得血本无归，那就说不过去。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基金亏钱后，能承担这压力吗？如何对你的客户负责？”陈君心问。

钟翠莹很老实的摇头，她还真的没想过，她会去想。

*

暑假来临，经历了一个月20天的实盘操作的钟翠莹现在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