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游十安还没有走近便说道。
薄奚淮对她的声音非常熟悉,这才收回手枪,松下紧绷的神经。
可惜即便这里有一个顶尖外科医生,也没办法对他的伤做太多处理,因为他们没有药物,也没有条件,值得庆幸的是,他的伤口还没有感染的迹象,碰到游十安他们三个人,也让参谋长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但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给参谋长喂点吃的,就都听到了咚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飞快地逼近。
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惊,不像联邦,亚摩人的部队才会使用大量的骡马,来人几乎不可能是自己人。
游十安迅速握紧了步枪,低声对西蒙道:“听起来只有两匹马的声音,等会见机行事。”
她刚说完,马蹄声几乎就逼到了耳侧,但是雾气太浓了,具体在哪个方位根本看不清楚。
“刚刚看到的火光怎么不见了,看错了吗?”
游十安听到了亚摩语。
西蒙紧张地捏紧了枪,他们子弹不足,这里只有他和团长两个战斗力,他担心对上骑兵,这么近的距离没有胜算。
“先生,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是103特战旅的,可是我现在找不到我的部队了。”游十安冒出了半个头,压低了嗓音,用流利的亚摩语大声说道。
咚咚的马蹄声变成了踱步的哒哒声,一个穿着亚摩制服的中尉军官,还有一个下士的脸孔,在浓雾中出现,离他们的雪坑还不到10米。
一个冲刺,马蹄就会踩上他们脸的距离。
“你走反了方向…”
游十安的亚摩语流利又地道,掉队又很常见,那个中尉完全没有任何怀疑,但他刚说了一个开头,一颗子弹便穿透雾气,正中眉心。
中尉啪得从马背上掉下来,枪声惊得马儿嘶嘶乱叫,失控地横冲直撞。
另一匹马上的下士拉紧了缰绳,满脸不可置信的惊恐,慌乱地想开枪,可惜连枪栓都没有拉上,就被一枪击中了胸口。
游十安赶忙又给那个下士的脑袋补了一枪,飞快说:“快去把那匹马拉回来……”
可惜,四条腿的马比两条腿的人跑得快多了,西蒙没有逮到,但他很高兴,终于收缴了一个亚摩军官的手枪,虽然他因为吃惊团长竟然会亚摩语,没有来得及开枪,但不影响他高兴。
“枪法很准,好厉害。”游十安跟薄奚淮一起,把死掉的两个亚摩人拖进他们蹲的雪坑里,毫不吝啬地赞美军医。
薄奚淮完全没有觉得被枪法精准的狙击手称赞,有什么不对,漆黑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意,低声道:“我一直有练习的。”
“但是,你的亚摩语怎么说得这么熟练?”她问。
如果是其他人,游十安可能就不想回答了,可薄奚淮竟然主动询问,她便相当耐心地回道:“战前我妈妈在亚摩开珠宝店,我在亚摩上过几年学。”
游十安家境明显不错,薄奚淮更觉得奇怪,这样的家庭,怎么会在战争初期,就把小孩送到前线?
但她们没机会说太多,便要抓紧时间转移地方了。
雾气还是浓重的奶白色,完全没有消退,简直就像在大雾中游泳一样,给行动更加增添了难度,但好处是这么浓的雾,敌人也不容易发现他们。
马跑了,也没有工具能驮参谋长了,只能他们自己当马了。
游十安和西蒙找了几根被雪压垮的或者被炸弹炸掉的树枝,把亚摩人的衣服给撕成条状,勉强给捆成了一个简易雪橇,把参谋长裹好,绑在上面,拉着走。
四人也没有什么战术队形,游十安和西蒙一人拉着雪橇一边的绳子,军医贴着游十安,大家一言不发地缓慢挪动,只有脚下的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游十安必须不时地擦拭一下自己的眼睛,因为持续凝视浓雾,再加上刺骨的寒冷,极其影响视线,而且她的右腿僵硬肿胀到几乎没有知觉了。
因为浓雾,西蒙的神经也很紧张,总觉得前面有人影,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