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明显,他们都没得选,除非有女朋友。
可偏偏就是没有才会有今天这出。
周肖然觉得没意思,不如上班。
到楼下,两人正巧碰见周奶奶打电话,那语气、那神态简直比昨天周肖然回来还要高兴上好几百倍,看见他们,周奶奶笑得更加灿烂,连连摆手,有点催他们走的意思:“赶紧去吧,钟奶奶还等着你们开饭呢。”
周肖然和许京谦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摊手,耸肩,向外走。
入暑的太阳毒辣,炙热的空气因子汹涌地往身上扑。
好在两家离得不远,过个石板桥,再步行七八分钟的距离差不多就能到了。周肖然是这么跟许京谦说的。
许京谦点点头,他只知道大致方向,不认识路,全靠周肖然领着。
差不多时间,差不多距离,他们到了,巷口尽头处有一棵长得高出房屋好几米的枇杷树,忽而有风吹过,树叶沙沙摆动,经过时还能看见上面迟长出来的已经被蝇虫叮咬坏的枇杷果。
“我看那边好像挂着几个好的,要不要去摘下来?”周肖然抬头看了一圈,没看见,合情合理地怀疑许京谦说这话有点临阵脱逃的意思。
他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跟祁述一样爱吃枇杷了?”
“今天。”许京谦很坦诚。
周肖然笑出声,拉着许京谦走了。
紧闭的铝合金门外,身量相差无几的两个人都定在原地,即便面面相觑也没人主动去开这扇插有钥匙的门,不知道基于什么心理,他们一致认为这扇门里的是一件未知的令人头大的、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难题。
最后还是周肖然先妥协。
出于礼貌,他没有直接拧钥匙去开门,而是屈起食指,轻轻叩门。
笃笃笃,没反应,恐是里面的人没听见,周肖然刚放下的手又重新抬起,里面传来一道清晰的女声:“稍等。”
紧随而来的是另一道:“来了。”
伴着门锁打开的‘喀哒’声,屋内凉爽的空调冷气从逐渐打开的缝隙里钻出,直至扑面,身体在放松的同时,周肖然看清了前来开门的人,心脏似乎被什么猛击了一下。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像燥热夏日下庇荫巷口的穿堂风,即使被吹乱了发型,衣服被吹鼓出包,也丝毫不会被影响到一丁点儿心情。就像他刚刚来时走过的那段路。
“进来吧。”
门被大幅度地打开,于知挪到一边,给他们让路。
周肖然下意识作出反应,迈出步子,跨进门槛,但大脑仍就处于一种半懵的状态,和坐在门后抱着小狗站起转身时看见他身后是许京谦的齐遇的反应别无二致。
等大脑缓神,周遭的气氛莫名微妙起来,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感觉不对,尤其是他们互相看对方的眼神里,有一种彼此间才会流露出的实感,特别像藏了秘密。
于知几乎是顺着齐遇的那道目光看过去的,一个长得比较帅的男人,是那晚清吧的驻唱手。
他不是有对象吗?他来干嘛!
于知很不理解。
视线回拢,她无意间与周肖然对视上了。
跟另外两个大不相同,他的嘴角带笑,看起来温温和和,像认识那样主动跟她打了招呼。
这下,于知开始懵了。
他们,认识吗?她努力且快速地思考着是否跟眼前的这个人有过交集,但显然印象里是没有的。
偏移的视线重新回落于他,于知弯起唇角礼貌回应。
“一个个的怎么都傻站着啊,快进来,进来坐。”齐遇外婆听见开门声从里屋出来。
周肖然、许京谦:“钟奶奶好。”
“都好都好。”齐遇外婆笑着要把人往家里头领。
“来,小知,你也来。”齐遇外婆说。
突然被点到名,于知有些不知所措,她刚要挪步,齐遇激灵了一下,放下小狗,从他们中间飞速窜过:“我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