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肆找到七班班主任吴老师,吴老师打了电话也没人接通后,找了几个老师开始在操场和文体楼寻找。
路肆也在找人,他去了文体楼三楼的那间小画室,发现没人,正要往楼上寻找时,接到了乐嘉瑜的电话。
今天领誓的文科代表就是他们十一班的,乐嘉瑜急得到处问人,才从那名文科代表口中得知,他最后一次见顾放,是在体育馆的器材室。
“放放说他还有点事,就把器材室门关了。”乐嘉瑜急得声音发抖,“都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总不能还待在器材室吧?他能有什么事?”
路肆静了静,脚下却在加速赶路。
“我先去器材室看一看。”
“好好好!”乐嘉瑜忙点头,“我再问几个人,有消息就打给你!”
赶到体育馆。
叩叩
路肆敲了几遍器材室的门,“放放?顾放?你在里边吗?”
没人应答。
他扭了扭门,发现已经完全锁上。
难道放放不在这里?
他垂眼思索,眼帘遮住眼底的疑惑与着急。正欲转身离去时,忽然鼻翼轻动,隔着门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隔了门已很淡,但依旧冷香沁脾,像一抔雪悄无声息地融化,雪水从门缝间流至路肆鼻前。
路肆没有再敲门,他瞬间确定了顾放就在里面,转身往走廊尽头办公室奔去。
办公室没人,但身为文体部部长却对这地熟悉得很,径直从旁边坏了的一面窗翻进去,在墙上挂着的一堆钥匙里快速寻到器材室的。
此刻路肆无比庆幸,自己高二时为了谋求乐队的生存,加入了文体部。
拿到钥匙的那一霎,路肆忽然明白,顾放正在经历易感期。
最理智的办法确实是锁门,然后寻找抑制剂交给顾放,让他自行解决。
但路肆现在不理智。
顾放就隔了他一扇门的距离,已经失踪一个多小时,情况未知。他不可能丢下现在的顾放不管,离开体育馆,横跨整个操场,下阶梯,到教学楼去拿他妈的抑制剂。
路肆想到了临时标记。
他认为这是眼下最紧急、最适用的方法。
大概是平时的顾放伪装得太好,路肆全然不知危险,以至于犯下致命的误判。
他仅仅给乐嘉瑜发去“我在器材室找到了,让萧远山带抑制剂快来”,便独自开了那扇门,把钥匙留在门锁上,将门阖上。
空气里的信息素几乎凝成了实质,浓度惊人。
“放放?”路肆放低声音,环顾四周。
很快他寻到了信息素的源泉,往几排架子后走去,在角落见到了蜷缩着膝盖团坐在地上的顾放。
身处全是另一个Alpha信息素的封闭空间,令路肆很不舒服。
尽管他已经很熟悉并适应顾放的信息素,但如此浓度,本能令他觉得该给这个Alpha来上一拳,然后咬碎他、压制他、摧毁他。
可路肆没能这么做,他咬了咬牙,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让自己不散发出一点从而刺激到顾放。
仅仅走过去蹲下,像拥抱什么珍贵易碎的宝贝,轻柔地拥住顾放,将自己后颈递到他唇边。
“标记我,语..阎放放。”
他低声说道,一如当初顾放在森林公园的请求。
顾放鼻尖微动,贴着他脖颈似在轻嗅,像小动物辨别气味,分辨眼前人是否属于自己。
角落并不见光,完美地被窗外照入的光线分割在阴影一端,他精致漂亮的五官失去了往日柔和,覆上一层灰扑扑的阴翳。
分化后的快速生长,令他面容也逐渐褪去少年期的青涩,五官依旧精致完美,棱角轮廓却更为立体深邃。
以前的美是柔和的,眼下的美却正在往侵略性转变。
似乎他辨出了眼前人属于自己,于是不客气地启唇,露出锐利齿尖,将送上门的后颈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