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肆儿:不用太嫉妒我。

等到参观“飞翔鸟”乐队的练习室时, 路肆开了多人视频, 把自己这边的画面配上老前辈的旁白介绍, 实时转播到群里。

老前辈问他在干什么, 路肆说自己高中时一起玩乐队的兄弟们也是他们乐队的忠实拥趸, 正在镜头后面瞻仰胜迹。

老前辈一听便来兴趣了,凑到屏幕前看:“你们以前也玩过乐队?”

镜头对面四个见到偶像的孩子,瞬间如回归史前时代嗷嗷乱叫。

活的!活的“飞翔鸟”!

嗷嗷!居然还能和他们说话的那种!

远子哥还算比较克制的,先拉回了场子, 近距离请教了老前辈几个问题。而后剩下几个也勉强抑制住兴奋,求教老前辈们。

这几位年纪已算是大叔的前辈们,对待音乐界的后辈素来耐心,一一回答完后, 其中一位帅大叔抱着臂对路肆一笑:“那现在还有兴趣继续玩乐队吗?”

霍经理本跟“飞翔鸟”的经纪人核对行程, 把录曲子的时间提前空出来。偶然听了一耳朵, 他瞬间警觉地过来挡住路肆:“这可是我新签的作曲人,一颗冉冉升起的作曲家新星,我们公司未来的台柱子!别再给我拐到你们摇滚圈去了!”

这个“再”字,证明霍经理是有过血泪教训的。

“老霍,”帅大叔们开始哈哈笑,“你这就没意思了。”

视频那头,干饭群的人却齐齐陷入沉默。

谢子遥热场子似的哈哈干笑了一声,“现在大家天南海北的,都不在一个城市,哪凑得齐?”

莫寄点头:“是这个道理。寒假倒是可以再聚一聚。”

干饭群里,只有莫寄和谢子遥在同一个音乐学院。

路肆垂眼默了片刻,回答之前那位大叔的问题,也是回答群里的兄弟们,“其实,比起自己上台演出,我更喜欢待在幕后。”

曾经少年时的他,有太多难以发泄的郁闷。

比起享受登台演出,他更喜欢的是那一刻的宣泄,还有排练时和朋友们相聚的那些时光。

他眼底含着笑意,垂下眼帘注视谢子遥他们,“如果你们哪一天再组了乐队,希望我能有幸为你们作曲。”

最感性的谢子遥当即红了眼眶,最理智的萧远山也在沉默中移开了镜头,独自控制情绪。

TS,这个刻进他们青春岁月的乐队,当初组建的缘由,只是厌学的石泉镇少年们想在放学后找个去处而已。

初中时的路肆格外孤僻、叛逆,染一头白毛,迟到早退,夜不归宿。

萧远山背着书包上下学时,常常看见路肆和镇上的不良青年们蹲在马路牙子边。不良青年们吞云吐雾,而他就蹲那,安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初中生们各回各家。

萧远山和谢子遥他们,当时虽然也厌学,但还没到这种完全没人管的地步。

路肆是萧远山幼儿园时的玩伴,上厕所都要手拉手的那种铁哥们。

后来,路肆小学时被他双亲接到市里去,他们就再没联系过了。

萧远山初中时,再在镇上见到路肆,便想起自己隐隐听家长议论过,说路肆双亲离异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养不起小孩丢给他外婆云云。

这种幼儿园同穿开裆裤的交情,往往都会随着长大,不知不觉化作过往云烟消散。两个当事人即使视线对上,也会像不认识彼此似的转开头。

但那一天,萧远山背着书包,在来往的人群间穿过马路,走到安静蹲在那的路肆跟前。

吞云吐雾的不良青年们都投来视线。

他挡住了路肆的光,路肆微微眯起眼不耐烦地抬起头。

看到是他,愣了愣。

“干什么?”他说。

“我们组了个乐队,还差个吉他手,”萧远山像并不在乎他的不耐烦,表情如常地问,“你来吗?我记得你学过吉他。”

“……”

那个午后改变了两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