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放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为避免尴尬,目光飘忽半圈,确定路肆没受一点伤,没沾一点灰,才与地上呆呆的景星野对视。

一瞬间有了决定,顾放演技超好地叫了一声:“景星野!你怎么躺地上啦?!”

景星野:“……”

路肆:“……”

躺地上的所有人:“……”

顾放紧蹙着眉地蹲下,打算扶他起来,自顾自解释:“我刚刚听说你在楼上和人打架,担心出什么事,就冲上来了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

景星野埋着脸,耳朵通红,在小弟们面前恨不得钻进地缝。

“我去,景星野你也认识小漂亮?”敌对阵营的谢子遥还吹了声口哨:“景校霸你这是输了打架,赢了人生啊!”

“滚啊!”景星野回骂了句,涨红着脸拒绝了顾放的帮助,坚强地靠自己爬起,刚走一步就趔趄了一下,顾放赶紧扶住他:“你真的没事吗?”

他清楚路肆不会下狠手,关心也就意思一下。

谢子遥吹着口哨,还想接着起哄,路肆却过来,半死不活地踹他一脚,不知怎的冷得跟张死人脸似的:“还活着呢?这么有精神,自己爬去医务室?”

谢子遥赶忙诶诶诶:“路哥肆哥我爹!你儿子需要人扶!非常非常需要!”

顾放就这么扶着景星野下了天台,街舞社的人也相互搀扶着撤了。

路肆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落在二人相接的手上。

他不是讨厌A吗?

……还是说,只是不讨厌景星野?

路肆啧了一声,回过头,看见谢子遥犹在叹气:“小漂亮居然是敌对阵营的,他奶奶的,长得好看的怎么都这么瞎了眼?”

赢了打架输了人生么?

不知怎的,路肆脑子里莫名其妙钻出这句话,他很怀疑是谢子遥传染了他,因而两手一甩,脸说变就变,叫他自己扶着墙下楼。

谢子遥:“???”

我怎么了我?感慨一句瞎了眼也惹着你了?

萧远山和莫寄在墙根哀声招手。

“路哥!肆哥!孩子他爹!孩儿们也需要您的搀扶!”

“以六敌四,你们怎么输的?”顾放好奇地转了转街舞社,回过头,见景星野正熟练地抹红花油。

“还不是路肆!”景星野暴躁地抓了抓头发,“那混蛋练过!他耍诈!”

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抢占天台的地盘,双方发生了冲突。

街舞社的活动室在五楼,最近因排练动静太大,被底下的钢琴社投诉,不得不转战天台。结果,转战的第一天,就和也搬上来的路肆四人撞上。

“你不是也练过?”

顾放挑挑眉,从小景星野就找老师练过跆拳道。只能说,专业的还是比不上社会技校锤炼出的实战能力强。

景星野肉眼可见地更暴躁了,却嗫嚅片刻,没说出话。

自保能力还是有的,上天台的六个人,就他伤得最轻。

“你等着!”景星野攥紧红花油的瓶子,恨恨道,“老子迟早有一天把那混蛋揍翻在地!”

顾放同情地看了一眼可怜的发小,“你们排练急吗?”

“还好,”景星野纳闷,“怎么了?”

“那先等一周吧,”顾放点点头,淡道,“周三周五周天别上天台,过个一周文体楼就翻新了。”

景星野正想驳斥,老子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忽见顾放垂眼,凉凉地给他一个眼神:“我想,景伯父应该不知道,你从小练跆拳道就是为了来学校打架?”

景星野脖颈一凉,顾放又来这招!

从小就这样,小学是他瞎了眼,看人长得好看傻乎乎凑上去表白。后来越大越发现此人的可怕之处。

他总能轻描淡写地说出威胁的话。而且如果告诉大人,顾放背地说过这样的话,家长和老师就没一个信的,反而认为是自己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