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肆却隐隐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眉头拢了拢:“它有香味?”

席姐让他凑近了闻:“当然有,寒兰的花香不比其他兰花那么浓,而是冷香、雅香。现在还闻不太出来,天气越冷,香味便会越浓。就算干枯凋落,也会有股余香残留室内,久久不散。”

“不过,”席姐顿了顿,“若是这祖宗没伺候好,后面可能一点香也不舍得散出来。”

路肆眉眼低垂,忽然意味不明地淡笑了笑。

“怪娇气的。”

“岂止呀,”席姐吐槽,“都快给我伺候神经衰弱了,养这一盆就够了,可不敢再请盆祖宗回家了。”

苏烟赏完兰花,去拆外卖袋,低眼轻轻笑了一声:“是呀,你对它可比对你对象上心多了。”

“咳咳!”席姐呛得不轻,低眉顺眼去帮她拿出外卖,“当然是对象比花重要了……”

路肆懒懒散散耷着眼睑,目光却很专注,聚在那两朵泛着冷香的花上。

“小路?”苏老师别过视线,“喜欢这花?”

路柒也纳闷地看过去,从没见她哥对这些花花草草上过心,就是个植物盲。

出乎意料,路肆下颌点了点,诚实地答:“喜欢。”

席绿浓随即警惕地瞪向苏烟,苏烟笑了笑:“喜欢啊,那就叫”

席绿浓赶忙接话:“我送你一盆花苗,小路,这花超级好养的!”

苏烟瞄她一眼:“你说这话不心虚?”

“好养呀,”席绿浓脸不红心不跳,“养个三四年,只要没死基本就能开花了,怎么不好养?”

路肆从兜里掏出手机:“我付钱吧。”

“行,”席姐了解他,也不勉强,“给你打个折,附带养花说明书,这花的花苗倒是不贵。”

路柒继续默默择花。

她觉得她哥变了,养花可是他以前会归为超级麻烦的一类事,现在不止要养,还要供个祖宗回家。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还是她那个人间高岭之花的哥吗?

顾放今早赖了个床。

他望着天花板,眼前便不自觉浮现昨晚那丢人还带撒泼的一幕,耳根又烧了滚烫,拉过被子,鸵鸟一样埋过头顶。

但是,好……上瘾。

路肆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近在咫尺的腺体,可以赖着不走吸个够的薄荷味天堂,低磁轻柔的哄声……

越想越要疯了。

早起不免出了尴尬的反应,顾放叹口气,挥走脑海里那些画面,起身往卫生间。

抹了把冷水脸,洗漱出来,顾放正拾掇桌上凌乱的试卷,充电中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放放,周末一起吃个饭?

-你爸十一有点事,得耽搁几天才回来。

顾放半垂着眼帘,窗外的天光蝴蝶一样落在他眼睫上,他的焦点久久停于屏幕。

-好,今天中午?

对面很快回。

-嗯,我拍完节目就去接你,地址是学校那边的新家?

-对的。

-中午见。

-中午见。

到了中午,下楼后,顾放远远便望见那辆低调的黑色车,正停在花坛边。

他一走去,驾驶座的车窗便降下,露出一张戴着墨镜、下巴精致的年轻男人的脸。

他朝顾放抬了抬手,示意副驾驶座。

顾放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男人摘下墨镜,伸手往后座一捞,将一捧蓝色绣球花递来,精致漂亮的眉眼笑弯了弯:“之前进了组,你开学也只发了句消息,现在算正式的祝贺了。”

重瓣绣球上还沾着新鲜的露水,顾放不免慢慢浮出笑意:“谢谢。”

“不客气。”男人学他的语调,乖巧地说。

又瞥眼他的安全带,确定系好后男人将车开了出去:“我订了一家你之前常去的私房菜馆,在市中心那边,不算远,吃完我再送你回来。”

“如果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