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好陌生的词语,有多久没听到了呢?要是他看见了,还会不会认的出来呢?
日子过着过着,就到中秋了,去年的中秋,是在愁云惨淡中度过的,而今年的中秋,更是有着一股家破人亡的悲凉气息。一年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让沈家人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整天为了沈父的事情奔波劳碌,一颗心提到了喉咙里,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他将要死亡的打击。直到一年后,打击如约而至,然而,原本以为的彻骨的悲痛却似乎没有到来,虽然还是痛,却远没有想象中的痛。或许,在他们整天奔波的那段时间里,经历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心肠就已经武装了起来,生出了厚厚的一层茧,缓冲了所有的伤害,让他们能安然的度过了这沉重的一击。对于这两个饱受煎熬的女人来说,沈父的死亡,未尝不是一件解脱的事。人最难熬的不是打击的瞬间,而是等待打击到来的期间,时间久了,打击反而成了最爽脆,最直接的解脱。
中秋的前一个月,北京市的大街小巷里就开始遍布了密密麻麻的月饼广告。有些广告甚至打到了学校里来,不过学校里的月饼广告是有别于街上的,街上的是叫卖的广告,而学校里的则是临时招聘卖月饼的促销小姐的广告。若杏在去年,就已经为某品牌的月饼做过促销了,今年她打算故技重施,继续这个勤工俭学的方式。嘉培对于促销月饼还是挺好奇的,她以前一直以为那些促销小姐都是公司里的正式员工,直到遇到若杏后才知道,那些身穿各式各样的制服的长着一副年轻脸孔的小女生,竟然是和自己一样的大学女生。“她们都不用学习吗?”她一脸好奇地问若杏。
“要学习,也要打工,一小时五块钱,一天八个小时,一周两天,一个月下来能有好几百呢,再加上提成的话,能过千呢。这可比我在家务农划算多,也轻松多了。”
嘉培听了这一番话,妥为唏嘘,她以为她的遭遇已经够苦了,谁知道即使是顺风顺水的人生,一样有比她更难过的人。也是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到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道理了。她和若杏的年纪一样大,可是她的吃穿用度,学习费用却从来不用她亲自操心过,当她有需要时,只要向她母亲提出,她母亲自然就会给她。在她的思想中,父母供养自己仿佛是天经地义的,却从来没有想到,为人子女者,向父母伸手要钱并非天经地义的事情。她想起了母亲为她筹集学费而向姥姥姥爷借钱时的一幕,那被她不小心撞到的不堪的一幕,心有戚戚焉,如果我们的人生注定不顺,那为什么不尝试着在这荆棘中学会长大?
“我也要去卖月饼,若杏,你带我去吧。”
嘉培的话吓到了曹媛:“什么? 卖月饼?我没听错吧,我的亲娘啊,你脑袋喝大米粥啦。”
“怎么?不行吗?”嘉培眉毛一挑,有点挑衅的说道。她,沈嘉培,生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看低了她,她并不觉得卖月饼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更加不觉得卖月饼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反正再丢脸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了,卖个月饼又算什么?董若杏做得了的事情,她沈嘉培也能做得到。
“嘿嘿,我的姑奶奶,我就怕你没那个耐心。卖月饼可不是上马哲,马哲老太太听腻了也就90分钟的事情,卖月饼可不止90分钟。”
“900分钟我也不腻。”嘉培头颅一扬,宣示表决心。
“他娘的,老子豁出去了,老子和你一块卖,你丫的要是比老子早缩山的话,你的钱就归老子了。同理,我要是比你早缩山的话,我的钱就归你了。”
“谁要你的臭钱,放在臭袜子里一股铜臭加脚臭味。”
“个龟儿子,爱要不要,不要拉倒。总之一句话,愿赌服输。”
“既然你们都去了,那不妨把我也带上吧。”就连姒凝,也跟着掺和进来了。
“你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在旁沉默着看她们斗嘴的若杏终于开口了:“这个促销是要面试的。我去年卖得好,自然免了这个面试,但是你们却还是要面试的,面试通过不了,一切都是扯淡。”
“他妈妈的蛋蛋,老猪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