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南很臭屁地把头一扬,了不起地说道:“秘密。”
嘉培答应了主持,柳枝算是松了一口气了。后来嘉培才知道,在她没答应之前,那个主持的位置是曦纯的。曦纯本来就有两个舞蹈和一个话剧要演出,再加上一个主持,可谓是非常吃力的了,嘉培这么一答应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可是偏偏,她却没那么想,她只知道嘉培是她的死对头的死党,等于说是她的半个敌人,那半个敌人抢了她的饭碗,即使是她吃不下的饭碗,她也不开心,不乐意。再加上她抢她的主持工作也不是第一次了,所有新仇旧恨加起来,沈嘉培成了她赵曦纯的敌人,一个和莫姒凝同等可恶的敌人。
曦纯的敌意,嘉培是明显感受到了,面对着这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横祸”,她也很无可奈何,倒是姒凝,十分高兴嘉培在被迫的情况下,成为了她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
对于柳枝为什么指定要自己做主持,嘉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她问柳枝,柳枝干脆利落地说:“你形象符合要求,而且有经验。”她想,她不是漂亮的人,所以形象符合要求这个理由可以去掉,至于经验,她觉得部里那么多文艺尖子,铁定有比她经验更丰富的,所以这个理由也不成立。她又跑去问姒凝,姒凝没好气地凶她:“问那么多干嘛?好好的做你的主持吧。”后来,还是东方南解开了她的迷窦。
“能有什么,还不是柳枝不喜欢赵曦纯呗。当初她们两可是竞争过同一个职位的,现在柳枝得势,自然要清算旧账了。女人,总喜欢斗来斗去的。”
听到这个解释,嘉培明显地不相信:“怎么可能?柳枝从来都没跟曦纯吵过架。”
东方南冷笑了一下:“她当然不会跟曦纯吵架了,她堂堂一个部长,要整曦纯的机会多的是,何必摆到台面上来吵,白白丢了自己的身价。”
嘉培听后,心情无端的坏了下来。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她见过的不少,她从小就在权力中心长大,而伴随着权力而生的,往往就是官场倾轧,尔虞我诈。这其中的惊心动魄,她虽没有亲历过,但从她父母和院子里的伙伴的口中,总能影影绰绰地听到一些。后来,她父亲倒台,她在短短的一年之中尝遍了世态炎凉,也看透了权力的虚无与斗争的可怕,从那时起,她就开始对这名利和权力有着一种心如死灰的失望,也对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有着由衷的敬畏和恐惧。她总觉得,如果不是足够聪明,就不要学人玩弄权术,否则早晚会引火烧身,得不偿失。而现在,她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小小的学生会文艺部中,居然也有人热衷于此,而且对象还是她一直认为光明磊落,做事公正的柳枝部长,说不幻灭,那是假的。
晚上卧谈的时候,她把东方南的说话提了出来,向姒凝求证,姒凝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
“看不出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没听说过吗,学生会就是一个浓缩的社会,里面尔虞我诈的多得很。再说了,柳枝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就是对曦纯有意见吗,她也没因此以权谋私啊。”
“还说没呢,那我的主持是怎么回事。”
“柳枝现在是大权在握,她真要整曦纯的话,估计丫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她废了她的主持工作已经是够仁慈的了。”
“为什么要这样?斗来斗去的,社会是这样,学校里居然也是这样。”
“培培”一直默不作声的若杏说话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斗争无处不在。她总是和利益伴随在一起的,随利益而生,随利益而死。你也不必太过难过,柳枝不是个坏人,正如姒凝所说的,她真要有心整她的话,她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你做主持这件事,是很纯粹的一件事,和她们之间的斗争无关。现在,你所要做的就是把你的主持工作做好,你答应了这个工作,这个工作就是你的责任了,你有义务把它完成。部里的纠纷你就别理那么多了,理不完的。总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出到社会也是这样,哦,不,出到社会还有比这更厉害